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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孩儿一动不动地爬在窗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
* e$ c% O x1 h- |% N+ h/ Z2 s 外面除了茫茫白雪什么也没有。, T# I' g. o0 n0 ^) i4 R
猎人出门已经三天了,他每次出门前都会给丑孩儿备好三天的食物,并告诉他:“如果我三天没回来,你就拿上钱自寻生路吧。”' u# \$ i; i/ J. R- k
丑孩儿才十岁,没上过学,不认识字,也不懂自寻生路的意思,每次他都会问:“爷爷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回来?”
8 s( l. g& ?( @! P" {' ^ 猎人已经七十多岁,每一次出门他都感觉再也回不来。他紧紧地抱着丑孩儿,慈爱地说:“爷爷怎么舍得你,只是爷爷一辈子杀生太多,总是要还的。”: J f9 X% U4 y9 t& e$ o
丑孩儿似懂非懂地说:“我帮爷爷还。”7 T( d+ M g6 o$ {
猎人幸福地笑笑,说道:“有你这句话,爷爷也不白受这几年罪。”
' S! R7 V- h& n. ` 猎人手头有一些钱,在十年前他就想放下手中的枪,搬到有人烟的地方安度晚年。但捡回丑孩儿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7 X7 B& u+ d: P4 X6 x+ t 丑孩儿并不是太丑,只是左边脸上有一片巴掌大的胎记,这种脸被人称为“阴阳脸”。这样的人生下来就被嫌弃,说是会克死最亲近的人,这或许也是他的父母抛弃他的原因。0 a2 i% i" J% s& L# [
猎人捡到丑孩儿时就知道自己无法将他抚养成人,但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又能送到哪儿?他便想着养了一天算一天,等到自己那一天去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q, ^" n" G, i" b: u' u( g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猎人没有回来。丑孩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炉火也不知什么时间灭了。
9 j" O W; \6 j4 |( t 丑孩儿醒来时,身上盖了厚厚地被子。爷爷回来了!丑孩儿兴奋地坐起来,叫了一声:“爷爷。”
. \9 X5 @- D1 t 这不是他熟悉的房子,被子也不是他熟悉的被子,屋里的人虽然熟悉,但却不是爷爷,而是另一个猎人爷爷。, V3 q; y: k0 d7 d
“我爷爷呢?”丑孩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 A" E, `6 R& D) n5 s8 S I* _ “他走了,临走前让我照顾你。”老猎人面含悲伤地说道:“他伤了脚,躺在地上起不来,被冻死了。”0 H* M4 z% t+ b2 t3 n/ `% d
丑孩儿突然就哭了出来,声音惊飞了外面两只觅食的麻雀。
y5 ~' a" t; U6 U) l+ j4 _' i7 H 两年后,丑孩儿开始跟着老猎人上山。老猎人的腿脚已不太利索,每走一步都像要摔倒的样子,丑孩儿感觉老猎人的脚踩在自己心上,生疼。他问道:“爷爷,你不会离开我吧。”: ^9 j& i* M+ F" R. U8 d
听到问,老猎人的心也是生疼,他笑着说:“爷爷怎么舍得离开你。”
2 Y! c+ Z8 c2 v( o2 C0 _ 是的,老猎人舍不得丑孩儿。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脚下,多少年来只有两个猎人,但他们也很少走动,只是偶尔无法出山的情况会,会聚到一起喝壶酒,抽几袋烟。自从有了丑孩儿以后,两个人走动得越来越频繁,似乎是丑孩儿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乐趣。3 {1 f: V! G( [% R
老猎人要想离开丑孩儿,早就离开了。他本来也早就想放下手中的枪,只是儿子要在城里买房子,缺许多钱,他只好继续出山。两年前,儿子买了房子后,来接他到城里享福,但是他们无法接纳丑孩儿。; F1 v8 M% e& `5 J/ T+ \" f
不久之后的一天夜里,老猎人还是走了。丑孩儿抱着猎人的身体,再次哭得惊天动地。
3 O3 Q9 G4 k7 e) M3 g* b 从此丑孩儿成了一个人。 j2 J) C+ c" _; G
丑孩儿有两个存折,是两个爷爷留给他的,他从没出过山,也不知道钱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把存折包好放了起来,然后扛着枪出山。7 C: L+ E7 x8 d3 o) f
晚上,丑孩儿便感觉到了孤单,他总是默默地流泪,他太想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D- r J+ q I3 p9 T+ p* a
一天,天降大雪,丑孩儿无法出山,便把炉火烧得旺旺的,然后闷头睡觉。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堆了一个雪人,那个雪人和他玩儿,和他出山。- ^% c; J q7 P9 ]; s, E/ J5 F
“雪孩儿,你不会离开我吧?”丑孩儿把雪人叫做雪孩儿。
* t( H7 K7 V' W' ~5 |$ c5 G; P; b; V “当然不会,我也很孤单的,怎么舍得离开你呢?”雪孩儿认真地说。. `# W* _) n( r( ]% S* Y
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这句话丑孩儿听过多遍,但说这话的人最终都离开了他。
) H- `1 i8 h# b “不,你骗我,我知道我在做梦,只要梦醒了,你就离开了。”丑孩儿哭了起来。; v7 R& P+ H& P: g5 v
“不会,我发誓永远不离开你,你现在就可以醒来,我就在你门口。”雪孩儿见丑孩儿哭了,很焦急,只是不知怎么安慰。- c! d1 `0 E8 |! ^1 ?3 w. X
“我才不会醒,就这样一直梦下去。”丑孩儿说道。
7 J3 V8 M Y4 \ 丑孩儿还是醒了,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6 l! Z) t& [1 M3 k. j' T “谁?”丑孩儿抓起身边的猎枪,惊觉地问。7 S) n/ o" e$ p% }( N# c4 O) j1 @
“是我,雪孩儿。”
+ W& n) w: A) q8 q “雪孩儿?”丑孩儿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也没去辨真假,从炕上跳下来便去开门。
6 J+ M0 R1 O# q7 p5 P0 _$ p) I- q 是雪孩儿!和梦里的一样,白白胖胖。) c5 c; u! K# R; R0 m+ B
“雪孩儿,真的是你。”丑孩儿似乎兴奋地过头,扑上去就要拥抱雪孩儿。
, j2 m. K6 n9 \! X' y: n2 H 雪孩儿慌忙退后两步,说道:“你身上热,我会化掉的。”, a" S) F4 b! w8 k
丑孩儿突然失落,他强装欢颜说道:“在梦里我怎么能拥抱你?”9 o" e9 a/ t7 T# k
“因为梦没有温度。”
- t& I" l8 c& d/ J; T% F8 j “可是我的梦有温度,我感觉到了温暖。”/ v$ F! E/ t& w( @# K2 ]5 |
“梦与现实是不一样的。”
; G* n1 t7 U0 Y “我不信,你是不是也嫌我丑?”
5 { r% f+ v! X( ?" S “没有。其实我也很想拥抱你,只是怕冻伤你。”
4 p3 l9 ?% W: i6 l$ T! o “可我不怕冻伤。”; v' O" k9 Q3 Y; B5 n- R( k- i8 Q' Y% z
“丑孩儿!”雪孩儿突然激动,扑上去与丑孩儿紧紧的抱在一起,但很快,他们又分开。
. L3 _6 E3 }- @, C4 ]! n( b3 y: m0 o 丑孩儿感觉到了刺骨的凉,而雪孩儿因为身体的融化感觉到了钻心的疼。8 K* E5 A' x0 W# k
两个孩子谁都没有说话,只失落地看着对方。
9 P$ ] z9 u* z& P q 半晌后,雪孩儿才说:“你回屋里吧,外面冷,我们隔着窗户说话。”0 U% M: s8 D7 L& |
丑孩儿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于是默默地关了门回到屋里,然后呆呆地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_! V7 A6 u9 x9 O' ]! f
不知过了多久,丑孩儿轻轻地问道:“你还在吗?”3 j; w8 o. F$ r: H
“我在呢。”
: k |# k+ }4 Y 丑孩儿突然跳起来,一壶开水倒进了炉子,炉火灭了,一点儿火星都不剩。然后他又开窗开门,任寒风吹进屋里。9 T: b( u5 h6 J5 M5 c, N
“你在做什么?”雪孩儿问道。
( M! n. k1 Q0 X$ J% j; I “我要和你在一起,只要屋里和外面一样冷了,你就可以进来了。”丑孩儿激动地说道。0 }' u [9 o2 U3 p
“你不要这样,你若这样我就走了。”雪孩儿担心丑孩儿会被冻坏。 Y; G5 t7 _( p8 H- l9 u* K
我就走了。
( E0 r" b* y# W 丑孩儿害怕听到走,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呢喃道:“只要你不走,我做什么都成。”
2 G6 @% E- N+ i1 L' d7 O8 E “那你把门窗都关上,我们就这样说话。”雪孩儿说。
+ |6 ?* }2 \3 j) e; _ 丑孩儿站在那里没有动。: H! |- u7 h/ i" |
雪孩儿催促道:“你快点儿,不关窗我就走了。”' C. Y" D8 _& ^- f$ L. s2 Q6 e! f
丑孩儿看了看雪孩儿,感觉雪孩儿生气了,他只好关上门窗,并把炉火重新点燃。' ?, Z) c: Z, W3 ? I2 b
他不想让雪孩儿生气。
+ O, O9 a" y. M* z 天黑了下来,雪也渐渐小了。丑孩儿自己弄了些吃的,吃饱后便躺回炕上,与雪孩儿隔着窗子说话。7 ]8 a% R% L2 t8 [$ ` b% M
雪孩儿是雪花变成的精灵,他来到这世界时便没有一个亲人,他很多次想靠近丑孩儿,但又怕猎人。' x( v$ V# O- G+ s2 h) j
丑孩儿感觉自己要幸运很多,至少自己有两个爷爷陪伴十来年。
" G" K" K- j J; f7 G& d 两个孩子一边聊一边哭。聊着聊着便没有了声音,丑孩儿睡着了。但没过多久,丑孩儿突然醒来,问了一句:“你还在吗?”
3 f0 K% M# G: Q) T f6 ?1 ]5 i3 w “我在。”+ x" x- h- H+ D
“我也在。”8 B0 l1 a: w$ q$ Z
然后丑孩儿再次入眠。
) j: t% q* c( ? 丑孩儿再醒来时,天已亮。, Q7 M [3 |) @7 N" q9 ?
“我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丑孩儿想,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还在吗?”
" C2 N5 G2 R2 J" P7 S/ C' { “我在。”2 z( v: W+ }1 V) e
丑孩儿的心突然踏实了很多,他开门看了看雪孩儿,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出山。”
$ T+ c2 w# _5 I* y" k* x j# C “嗯。”雪孩儿点点头。
( C; t+ H' C; W( Q; p0 W( N 这天的兔子们似乎都跑得慢了,丑孩儿的枪法似乎也很准了,没多久就打了五六只。0 a! V. `. `: v& }0 O# A! u' [
丑孩儿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兴奋过,虽然跟着爷爷出山也很开心,但看到爷爷颤巍巍的步子,他更多的还是难过。
$ O( I+ K0 E! y* B4 L 突然,丑孩儿想到了爷爷,他问:“你不会离开我吧。”/ [( n- @* N; V3 W8 U, w0 b: Z
“不会。”
8 P$ S4 b8 ]4 h* Z, U* h, s8 _, p$ V “你发誓。”, X1 {0 ~4 e+ q M* P
“我发誓,不论怎样,我都不离开你。”4 x$ T, |6 n7 U' X7 Q4 A
“我犯了错误你也不能离开我。”! n$ x; @: ^2 t4 c; b
“我发誓,就算你犯了滔天大罪,我也不会离开你。”
4 f! e1 a0 o8 E" c* j" z1 m+ D “真的?”5 \+ ^5 K0 E, Y1 O( k% D9 Z
“真的。”5 _& Z/ t+ H/ M$ H- |
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一天天升高。但是气温越高,丑孩儿的心便越凉,他知道春天来了,雪孩儿也会离开的,他的笑也越来越少。& w2 ?4 O) y& A* v# \7 N
“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你了?”雪孩儿并不知道丑孩儿的心思。
0 a( r+ p% Y8 j6 @2 H “你不会离开我吧。”
7 ]- L" c' p# F' @+ m( } “你都问九千九百九十九遍了,我都说不会了,再问我真要离开了。”雪孩儿故做生气地说道。% P1 N1 p3 p2 _
他的话并没有让丑孩儿安心,因为两个爷爷都说过不舍得自己,但他们都走了,丑孩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y: e" N2 t# P; g
“他一定不喜欢我了,”雪孩儿想,“他不珍惜我了,我该怎么办?”6 c: z# ^6 h& c) g* b( _
这日,丑孩儿醒来,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还在吗?”; n6 s8 e" V( _2 B0 E
外面没有声音。$ x7 K: Z9 m" s# y6 f* X
“雪孩儿。”丑孩儿掀开被子,从炕跳下来,鞋也没穿就开门跑了出去。9 G# B; p$ s1 B. H6 h! X
雪孩儿不在了。
, ~# @9 y) M0 i7 B( j" y 丑孩儿突然感觉到撕心裂肺地疼痛,比两个爷爷离开自己是还痛。) Z$ K" z& ]: @, T" w$ C" e4 J+ ~
“雪孩儿……”他歇斯底里地叫着,树枝的雪被震得簌簌落下。0 L% y( ^ I+ r$ i
丑孩儿哭着,喊着,没目的地狂奔着。1 ?+ Q7 t6 e- F- V& _( M+ |' n1 Y
“丑孩儿,我在呢。”雪孩儿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9 I1 m% c4 H8 ?# @8 d3 R
丑孩儿返回身便朝着雪孩儿扑去,他紧紧地抱住雪孩儿,哭喊道:“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X( u1 O1 Q# l6 K' r! h
钻心的疼让雪孩儿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忍着,低声说道:“我只是睡了一会儿。”
7 N% a8 M7 l7 ? c2 p$ Z v “你为什么要睡觉,你不是从不睡觉吗?我以为你离开了我。”& D# ]# q. C' h4 h+ S w% r
“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哪怕到了春天、夏天,我都会伴着你。”丑孩儿的举动让雪孩儿感动,他知道丑孩儿还是在意他的。
1 k8 x. X- H" T7 M& G! o: R 日子又似是又回到了原来,他们一起上山,一起回来。但丑孩儿说话做事明显小心了许多,他猜想雪孩儿是故意离开,他一定什么地方得罪了雪孩儿。
, T$ u& `3 r$ {0 W" g) p" i1 g “如果和我一起令你不开心,那我就离开了。”雪孩儿看出了丑孩儿有心事。
' s& i% _* g% k0 z# B, X “你不是说过不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吗?”丑孩儿突然大吼。
2 k" J \9 E) ?; k! |' O. h 雪孩儿哭了,这是丑孩儿第一次喊他,他委屈地说道:“可是和我一起你并不开心。”
3 d, l1 ?8 Q* S% q( c/ p4 p 丑孩儿呢喃道:“我不开心?”是的,自己确实不开心,因为雪孩儿会离开,也许就在明天。
5 j: ~. i2 |: f2 L# j; @ 丑孩儿的脾气越来越坏。' D& L2 y" e8 Y( Z
雪孩儿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他很难过,对丑孩儿说道:“你再这样对我,我就走了。”: N9 ]' x0 K1 n, h: J: E
丑孩儿的脾气并没有变好,雪孩儿也没有离开,只是他们的话越来越少。因为只要一说话丑孩儿就会吼,雪孩儿就会用走威胁丑孩儿。
- l# R+ t* A* L8 {# t 春天还是来了,地上的雪一日比一日少,丑孩儿一日比一日烦燥。
4 _. R; ^' R* b# u% |% S7 h n 雪孩儿说:“我晚上是可以出来的。”$ `) M1 y* _' m2 J- y( Q% c
“你想离开就直说,”丑孩儿咆哮道,“我晚上睡觉,你来还有什么意义?”因为愤怒,他的脸愈加难看。
0 [6 P% J2 H3 @/ A9 W “你为什么又吼我?我晚上出来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雪孩儿也大声喊了起来,他感觉很委屈。
% V* _1 C$ t( @6 w8 u* O9 P$ M: G# b: z “你不用冒生命危险,你走吧,我再不想见到你,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有多累吗?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安定的感觉,稍有不顺心就说,你走,走得远一些,反正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 s' z5 W; R8 @$ m) { “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什么感觉吗?你没有自信,不信任我,如果我嫌弃你也不会来找你玩儿,如果我要离开早就离开了,才不会忍受你的臭脾气。”: |3 ?3 x: e+ ]
“不愿意忍受我的臭脾气就离远些,我的脾气就是这么臭,永远改不了。你说我不信任你,为什么?你值得信任吗?”& l& y' V% G J4 L5 r! [+ O
“既然这样,我走。”
# u- ~3 i% J& \, b9 z2 J 雪孩儿走了,真的走了。
' ~& O7 o4 @# T# s' L 丑孩儿的心像突然间被掏空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雪孩儿,如初见,雪孩儿还是那样的可爱,爱说爱笑。
8 z- ~8 _4 J6 E& U7 r! p “你为什么抛弃我?”
( J# T6 f# p/ T$ M “是你自己抛弃了自己。”
7 [$ ?& a, ?& m8 z) q “你还会离开我吗?”
# I, y/ w" t" p5 h “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会离开。”
# n4 a s0 w; k3 ~ “我会对你好,生生世世。”
3 P6 `0 Z4 g1 H. A% u “你骗人。”
4 i5 ]7 B" u; |1 O% \) n “骗人是小鬼。”
0 Y! Y3 t3 `! D, c. n0 ` 春寒料峭。0 I% @( j- _7 i+ q" u" P0 H' J2 c, D# s
一场雪铺天盖地。/ ?+ V. V+ r# H+ D; x4 G8 i
丑孩儿没有醒来。
. e' K! ^, b# } “哈哈,你真的成小鬼了。”$ `3 O, g8 {0 l
“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样不怕冷了,不用担心失去你了。”& R# U; b: I f f# a" e- n
“那你还会珍惜我吗?”4 g7 x% ?! x& y' f' {
“我会的,请相信我。”
$ }+ i8 \3 ~3 s “嗯,我信!”4 I, h, y3 R Y8 _/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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