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妖情未了

　　人名龙啸云，剑名龙吟剑。

　　人是神话，剑是神器。

　　人无敌，只因手中有剑。剑无敌，只因剑中有魂。——题记

　　引子

　　传说，龙啸云本是一只狐狸，一个魔仙见她有慧根便将她点化成人并收入门中。在跟随魔仙修行第五年时，她见到了幻成人形后的第一个男子并随他下了山。那男子名张志远，是一个修真者，他们相处没多久张志远接到门中飞鸽传书，因掌门一心退隐，要他回去接任掌门之位。正派掌门是不能与妖在一起的，爱情与掌门之间，张志远选择了掌门。龙啸云一怒之下，指山为派插剑为名，立派天剑门。

　　随着天剑门的壮大，张志远由悔变为恨，四处传播天剑门掌门是妖的消息。修真界怎能容得妖的存在，于是各大门派联手要铲平天剑门。

　　正在闭关的龙啸云听说后，一气之下走火入魔，挥剑杀出。龙啸云，一个幻成人形不足五年的女子，凭着一把剑杀尽了各大门派高手，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她才清醒。看着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她自知有负师父教诲，一声长啸飞上云端，挥剑自刎。

　　她的尸体被弟子带回，她的剑遗落在了思远谷。

　　各门派都猜测，一个妖纵然修行千百年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修真者，她的剑绝非凡间之物，如果能得到那把剑，必能称霸修真界。

　　剑名龙吟，属于天剑门。纵然各门派都想得到，但他们要顾及正派脸面，不敢进谷寻找，直到前段时间思远谷出了妖精。

　　正文

　　这日做完早课，师父把我叫到跟前说：“一百年了，为了证明我天剑门没有称霸修真界的野心，为师一直没有到思远谷寻回龙吟剑。近日有传言思远谷有妖出没，其他门派定会以除妖之名进谷寻剑，若剑落入他人之手，纵然不是修真界的浩劫也是我天剑门的耻辱，所以为师欲派你去寻回龙吟剑。”

　　“弟子绝不辜负师父重托。”

　　我是孤儿，生下来就被抛弃了，是师父养大了我，并为我取名阿宝。二十年来师父对我最为严格，所以我也是众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任何人都有可能将龙吟剑据为己有，师父把这件事交给了我，这是对我的信任。

　　为了不引起人们注意，我化做樵夫去往思远谷。或许是由于百年来极少有人进入思远谷的原因，谷中鸟语花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进谷中没多久，忽听见一女子喊道：“那樵夫，没听说谷中有妖吗？”

　　我循声看去，只见花丛中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我笑道：“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我为什么怕？”

　　“如果我就是妖呢？”

　　“那有妖怪自己说自己是妖的，而且你这么可爱，就算是妖也不会害人吧。”

　　“看你那么瘦，估计也没多少肉，就不吃你了，砍你的柴去吧。”

　　她就是妖，榆树成妖。她根本没有掩饰她的妖气，或许她还没有那个能力，或许她还不知道世间之恶。我想一棵榆树都能成了妖，那必定是受了龙吟剑的影响，她一定知道剑的下落，但我不能直接问她，免得她起了疑心。

　　为了接近她，我将自己的腿划伤，然后躺在了地上。

　　到了下午那小丫头才看到我，“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会儿天黑了看你怎么回去。”

　　我指了指腿说：“从山上滚下来了，可能断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会医治，你就在这里躺着吧。”

　　“晚上有狼吃了我怎么办？”

　　“也是哦！要不我守着你？只是我晚上会变成树，你不要害怕。”

　　天黑了下来，她果然变成了一棵树。我是樵夫，她是树，竟然对我毫不设防。我问她：“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我见过樵夫多了，都是好人。”

　　“就没有见到过坏人？”

　　“当然有啊，就是那些可恶的修真者，他们见了我就问我要什么剑，我不给就和我打架。可我是谁？我是妖啊，就他们那三脚毛功夫怎么能打得过我。”

　　“你把剑给他们不就没事了吗？”

　　“我哪有什么剑？我打架都是用树枝的。唉对了，你躺地上也怪凉的，万一有个蛇蝎毒虫咬你一下可咋办，不如躺我身上吧。”

　　她伸出无数的小树枝将我缠了起来，果然比地上舒服了许多。

　　“我们这算不算肌肤之亲？”

　　“你是个坏蛋。”

　　她把我扔在了地上。就在她骂我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心跳加速，就算是人类女性，听到这样的话也会脸红，何况她是妖，单纯的妖。

　　落地后我凄惨地叫了起来，她说：“能不能别嚎了，一会儿把狼也引来了。”

　　“我本来就伤了一条腿，哪还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活该，谁让你这么轻浮。”

　　她不再理我，不论我怎么嚎叫。

　　夜深了，我的哀嚎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一点儿声音。

　　“喂，你不会是死了吧？”她伸出一根树枝捅了捅我。

　　“冷。”我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出声。

　　不一时，她又伸出树枝将我缠了起来。突然我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想这应该就是在母亲怀中的感觉吧，我有些享受这种感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她再次把我扔在地上。我本来睡得迷迷糊糊，早忘了装伤这回事，被她这么一摔，自然地来了一个懒驴打滚站了起来。

　　“你没受伤？”

　　“啊？”

　　“你个坏蛋，”她甩手从我脸上打了一巴掌，“滚出我的地方。”

　　“是你要抱我的，又不是我要求的，真是莫名其妙。”我摸了摸脸转身离开。

　　“等等，你像一个人。”

　　“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人。”

　　“你像一个我要杀的人。”

　　她的手突然变成树枝缠住了我的脖子，越勒越紧，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见我将气绝，她松了开来，问道：“你怎么不反抗？”

　　我咳了几声说道：“连修真者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对哦，你只是个樵夫，我为什么要杀一个樵夫？不过你油嘴滑舌的样子太像一个人了，我要杀他，但我又想不起来他是谁，我为什么要杀他。”

　　“我只是个砍柴的，虽然占了你点便宜，但也罪不致死，你差点儿杀了我，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她有些慌乱的摆着手。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那你还想要怎样？”

　　“我从昨天进来到现在粒米未进，你给我弄点儿吃的不过分吧。”

　　“有点儿过分，你看我像食人间烟火的吗？”

　　我几乎没下过山，能见到的女性也是求子保平安的香客，虽然我也无数次撞见师兄们调戏那些女香客，也听他们说过一些男女之事，什么男不坏女不爱，就是他们传授给我的“经验”。

　　也许是师父管教过严，也许是我对那些女香客没有什么想法，在山上我一直没有“坏”过。但自从见了树妖，我变“坏”了，前面可能是装坏，而此刻我只恨跟师兄们学得太少。

　　我喜欢上了这个小妖精。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纯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能后者居多吧。

　　“嘿，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万一你不小心杀了我，我到阎王爷那里也知道告谁吧。”

　　“我叫小榆，你呢？”

　　“我叫阿宝。”

　　“阿宝？真土。”

　　“我有什么办法，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你师父？”

　　“啊呸，是我父。是我父亲给取的，你美的让我有点儿心慌，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她的脸又一次红了。

　　“你不饿了吗？宝宝。”

　　“你别这么叫我，感觉像母亲叫儿子。”

　　“噗……”她笑出声来。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她扯起我的手就跑。

　　到了一个小湖边，她说：“这里面有鱼，你可以烤鱼吃，我见过樵夫烤鱼。”

　　我削了一根树枝，在浅处扎了两条鱼，便架起火来开始烤。

　　“你是小榆，我烤的是小鱼，我吃小鱼是不是等于吃你？”

　　“是哦，你怎么能吃我呢？那就别吃了。”

　　“看着最美丽的小榆，吃着最美味的小鱼，神仙不过如此，我怎么舍得不吃？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在这里。”

　　“真的吗？”

　　“你若不赶我走，那我就永远在这里。”

　　“有一个人说说话挺好的，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多话，更没有人说过我好看。”

　　“你喜欢我？”

　　“鬼才喜欢你，我只不过是对你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骗你说，我对你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昨晚那个样子，我感觉像在母亲怀里，好想再要那种感觉。”

　　我对小榆说出如此轻浮之语，或许有几分挑逗意味，但我相信更多的还是放松与放肆，她就像我多年的朋友，我感觉她会包容我的一切，所以我肆无忌惮。

　　小榆轻轻地抱住了我，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就当抱儿子了，你说是吧，宝宝。”

　　“你占我便宜。”我假装生气，却没有挣脱。

　　一会儿，鱼烤好了。我问她要不要吃。

　　她说：“我才不吃这腥臭玩意儿，我体内是很纯的灵气，吃了这个会影响修为。”

　　我也不勉强她，独自吃完两条鱼。

　　不知不觉地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光，她没有问过我谷外的事，我对龙吟剑也只字未提。我知道她怕我会离开，而我也怕破坏了这份美好。

　　我知道我们彼此依恋。

　　这日，我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打斗的声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树枝缠得严严实实，我猜测应该是有修真者进来寻剑，小榆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才将我缠住藏了起来。我突然感觉到内疚，她纯如清泉，不被尘世所染，而我却欺骗了她，如果她知道了我是修真者会怎样？

　　打斗越来越激烈，这些树枝当然困不住我，但困住一个樵夫绰绰有余，我不能直接挣脱，于是用了一招灵魂出窍。

　　以前有修真者都是偷偷摸摸进来，人不会太多，所以小榆能应付得了，现在各门派都正大光明的派人进来，自然无所顾及。十多个修真者围着小榆，她的树枝根本抵挡不了那些削铁如泥的宝剑。

　　我必须要救她，否则她必死无疑。我已顾不了太多，挣脱缠在身上的树枝，召唤出宝剑，飞身挡在小榆面前。

　　“住手。”我喊道。

　　修真者们都停止了攻击。一个修真者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剑门的宝师兄。不知宝师兄是来除妖还是来寻剑？看样子不像是除妖，难道天剑门要称霸修真界？”

　　“你是修真者？你和他们一路人？”

　　我看了小榆一眼，不知道她脸上是伤心还是愤怒，也可能是都有吧。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论除妖还是寻剑这对小榆都是莫大的伤害。

　　“我早该知道你是修真者。”

　　“宝师兄腻歪完了没，腻歪完了别影响我等除妖。”

　　“龙吟剑是我天剑门之物，而她，有我在你们别想动她一根手指。”

　　“虽然天剑门掌门将宝师兄当做下一代掌门培养，但我不信宝师兄有能力保护一个妖怪。”

　　“你是下一任掌门？”

　　小榆突然伸出树枝缠住我的脖子，这一次她丝毫没有留情。我依然没有反抗，我欺骗了一个单纯的让人心疼的小妖精，我该死。

　　不知道面前这些师兄弟是想救我，还是单纯的想趁机杀死小榆，他们挥剑冲了上来，而小榆此时只想杀死我。我本可以一剑将那些树枝砍断，然后挡住这几个师兄弟，但我怕她会疼。

　　我将宝剑抛在空中，手上施法，宝剑一分二，二分四，千万把宝剑将我和小榆笼罩其中，这是龙啸云的师父自创的功夫，名“斗天剑法”，据说练到大成宝剑会幻化成九条火龙，龙啸云也只练到出现龙吟的地步。虽然我尚未掌握斗天剑精髓，但吓唬这几个二流弟子还绰绰有余。果然，他们胡乱喊着“斗天剑法”逃出思远谷。

　　我收回了宝剑，脖子上的树枝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而小榆手中却多一把剑——龙吟剑。

　　“你为什么要接任掌门？”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知道师父对我好，但从没想过他会把掌门传给我，因为大师兄更成熟，他才是最佳人选。

　　“你若想要名利，我陪你开宗立派好不好？”

　　小榆眼里含着泪水，似是在哀求。我没有说话，转身向谷外走去。

　　“剑名龙吟，人名啸云，谷名思远。若想要龙吟剑就回思远谷找啸云，啸云陪你称霸三界。”

　　这是当年龙啸云对张志远说过的话。

　　回到门中，我只跟师父说没寻到龙吟剑，只字未提小榆。师父也没多问，只说再过几天三年一届的大比武就要开始了，让我准备一下，到时与大师兄代表天剑门去参加。

　　我又做回了师父眼中的乖弟子，为了不去想小榆，我拼命练“斗天剑法”。大师兄曾说龙啸云的师父有数千年修为，所以能轻易幻出火龙。而龙啸云是千年一见的奇才，再加上有龙吟剑加持，所以仅仅五年就能练出龙吟之声。我们这样的普通修真者不要说练出龙，就是达到龙啸云的高度没有百年苦练也是妄想。

　　龙啸云是个神话，当今修真界没人能达到她的高度，我练“斗天剑法”只是想躲入剑影之中。

　　大比武的日子到了，经过几轮比武，我凭借斗天剑法进入最后的决赛。我早已料到我最终会面对大师兄，我甚至已想好怎么败给他。

　　没想到的是大师兄走上擂台，与包括师父在内的比武主办者说：“他不配与我比武，他是我天剑门的耻辱。”

　　师父震惊，拍案而起，“你胡说什么？”

　　“弟子有没有胡说师父可问他在思远谷做了什么？”

　　师父看向了我。我转身面对师父跪在台上，一句话没有说。

　　台下有人喊：“宝师兄与思远谷的妖怪做出不伦之事，我们亲眼所见。”

　　师父的手指将桌子抠出了几个坑，“宝宝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说不是真的，第一便是你的，天剑门亦是你的。”

　　师父已经不顾颜面了，我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不愿意相信我会做出败坏门风之事。

　　“他们说的是真的。”

　　师父无力地坐回椅子上，半晌才说：“将宝宝逐出天剑门。”

　　“师父……”

　　未等我说话，师父甩手离去。我知道我伤了师父的心，而且各大门派都看着天剑门，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从此我没了家。

　　在各门派弟子的耻笑声中，我朗朗跄跄地向山下走去。没多会儿，大师兄忽然带几个师弟飞在我前面拦住了我。

　　“宝师弟，以天剑门门规你是要被废掉修为的，念在同门一场，只要你交出龙吟剑，我可以放你一马。”

　　这时我才明白大师兄的意图，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下一任掌门，他还要称霸修真界。

　　“我没有得到龙吟剑。”

　　“我可是听人说，那天在思远谷你用斗天剑法时发出龙吟之声，凭你那把破剑恐怕出不了龙吟之声吧。”

　　“就算有龙吟剑我也不会给你。”

　　一个师弟说道：“大师兄何必与一个丧家之犬浪费口舌，他不给废他修为便是。”

　　大师兄笑道：“宝师弟，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莫怪我无情。”

　　若单打独斗，我可能略胜大师兄一筹，但他们人多。最终我被大师兄一剑刺穿丹田，虽不致死但也真气尽散，我与凡夫无二。

　　一个师弟又说：“看来他真没有得到龙吟剑，那就是说龙吟剑还在思远谷。”

　　“那我们就去思远谷，顺便看看什么样的妖怪能让宝师弟甘愿放弃掌门。”

　　“那他呢？”

　　“带上他，会用得着。”

　　进了思远谷，小榆仍然在那里站着，龙吟剑就在她身边地上插着，这几天她一动没动。

　　“这就是那个妖怪？我还以为风情万种，没想到是含苞花朵，师弟好眼光。”

　　“剑拿走，人留下。”小榆只说了六个字。

　　大师兄笑道：“剑属于天剑门，我自然要带走。你是剑魂，我也要带走。”

　　“那就来吧。”

　　“小榆，你逃命去吧，你根本打不过他们。”

　　小榆没动，剑动了。龙吟剑飞上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千千万万的宝剑如一条巨龙，盘旋在思远谷上空。

　　“斗天剑法，”一个师弟惊叫，“只有开派祖师龙啸云才能使出这样威力。”

　　几个师弟放开了我，跪在地上说道：“祖师饶命。”

　　大师兄呵道：“你们怕什么？她只是龙啸云的一缕魂。”

　　一缕魂也足于要他的命，但是小榆却留了情，千万把宝剑停在大师兄面前，如果要杀他，顷刻之间就可以让他变成肉泥。

　　“我不想让思远谷见血，你们滚。”

　　大师兄带着师弟们连滚带爬地向谷外逃去。

　　小榆跑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丹田处，我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我知道她在修复我的丹田。

　　“小榆，我只想做个樵夫。”我想推开她的手。

　　“樵夫怎么能陪我天长地久？”

　　“小榆，你怎么能使出‘斗天剑法’？你真的是龙啸云？”

　　“我只是你的小榆。”

　　“你不是不会疗伤吗？怎么能治好我的丹田？”

　　小榆告诉我，百年前龙啸云自刎后，龙吟剑由天而降，正好插在她身上。随着她越长越大，龙吟剑完全没入她体内，而她也因吸收了龙吟剑的灵气成妖，她的一些言语与行为也受到了龙啸云的影响。直到那天我使“斗天剑法”，龙吟剑感应到了才出来。而今天也是龙吟剑自己使出的“斗天剑法”，因为龙吟剑要保护一个愿意为爱放弃掌门的人。

　　转眼我在谷中已经半月有余，丹田已完全恢复。龙吟剑一直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我并不想得到它，小榆才是我的一切，不是龙啸云，不是龙吟剑。

　　这天，大师兄忽然又进谷中，他衣服破烂，脸上带着伤，手中握着一截断剑。他说张志远为了得到龙吟剑灭了天剑门，师父也被张志远拿住，要想救师父只有拿龙吟剑去换。

　　“天剑门的事与我无关，你走吧。”

　　“天剑门可以与你无关，难道师父也与你无关吗？”

　　师父视我如己出，这次我被逐出师门也是他迫不得已，我怎么能看着师父有难而无动于衷？

　　“我可以随你去救师父，但龙吟剑只属于龙啸云。”

　　小榆递过龙吟剑说道：“你拿它去救师父去吧。”

　　我接过宝剑对小榆说：“我会回来。”

　　小榆突然流泪，说道：“不用了，就这样挺好，我只当你没有出现过。”

　　“我们一起称霸三界不好吗？”

　　“难道我爱的还不够卑微吗？你想要的只是龙吟剑，你想要的只是独自站在修真界巅峰。你走吧，从此不要再来思远谷。”

　　我和大师兄出了谷，我们御剑回到天剑门，却见天剑门已被夷为平地，一个女子站在废虚上。

　　龙啸云之后，再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凭一己之力灭掉一个门派。但不论她是谁，我都不惧，因为我有龙吟剑在手。

　　“你是谁？缘何灭我天剑门？”

　　“剑在手，处处都是天剑门，我灭的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

　　“你说谁无耻？”我拔出龙吟剑。

　　“你可以骗云儿一次，二次，但你骗不了我。为了得到龙吟剑，你化身少年拜入天剑门，在习得斗天剑法后将天剑门一夜灭门。你对云儿性情了如指掌，所以你入思远谷轻易骗取她的信任，在她对你有怀疑之后，你又上演苦肉计，我说的可对张志远！”

　　面前这女子一口一个云儿，我猜测到她是龙啸云的师父林楚君，但我并不惧她。我早就掌握了龙吟剑的奥妙，在思远谷是我把小榆体内的龙吟剑召唤了出来，第二次也是我催动了龙吟剑，我很自信已超越龙啸云。我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将剑抛到空中，剑一分二，二分四，千万把剑幻成九条火龙扑向林楚君。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她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九条火龙化为乌有。

　　在我发愣之际，林楚君随手弹出一条剑气，我想躲却根本躲不开……

　　“师父，你答应我不杀他的，你答应我只废他修为的。”

　　我看到小榆或者是龙啸云哭喊向我跑来，突然发现她那么美，我为何要想称霸三界，为何要放弃她。我想抬手抱抱她，但已经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