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9-2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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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没有知觉,就像一颗行星漂浮在黑暗的天空中一样没有痛觉。接着,黑暗中飞来冰冷的石头地面,劈头向我撞来。
我在地上苏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石头地牢里。我稍稍转过头来,看到灰色的亮光从敞开的铁门中斜着照射进来,看到了那两个凶残的家伙脚上的靴子。这两个凶残的家伙奉他们长官的旨意审讯我,但除了将我打得遍体伤痕累累外,没有问我一个问题。他们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让我重新进入到一片黑暗中。我躺在粗糙的石头上,巴不得他们干脆杀了我。
我无法看到外面的天空,也无法接触外面的世界,因此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概念。我以为只过了一天,他们却说我在这潮湿的石头屋里已经待了一个星期;而当我以为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时,狱卒们却说只有一天。他们想彻底摧毁我的尊严。每当我需要排空肠胃时,他们就进来看着我。我只能在屋角的干草上排泄,而由于他们给我的都是霉烂变质的食物,我排泄时常常苦不堪言。最重要的是,他们来看我是想彻底摧毁我的希望;每当我问他们问题时,他们就会放声大笑;他们长时间对我不闻不问,想让我相信我已经完全被人遗忘;然后他们又会开始毒打我,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让我觉得生活就是不断升级的皮肉痛苦。但是,即使在遭受这一切折磨的过程中,我仍然看出了矛盾的地方。他们从来不打我的脸,只管给我身体的其他部位造成疼痛,似乎他们不愿意让我留下永久的伤疤。正是因此如此,我安慰自己,他们一定认为我总有一天会被释放。因此,我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我正赤身裸体地躺在石头地面上铺着的臭气熏天的干草上,浑身发抖,两个狱卒猛地打开牢门,走了进来,突然扑到我身上,用绳子把我一圈一圈地捆起来。我的双腿被捆在一起,双臂被捆在身体两侧,唯一能动的只有头和脚趾。他们不在乎我的脚趾,只是把我的头死死压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然后,他们开始往我的耳朵里灌冰凉的冷水。
我小时候有一次曾经从扫把上拔了一根草,将它插进耳朵里,想把我想象中的某个夏天的飞虫赶出来。那种疼痛非常剧烈,而且突如其来,我后来宁愿让那只闯进我耳朵里的飞虫(当然是我想象的)在我脑袋里生儿育女而不愿意再用那种方式将它赶出来。
冰冷的凉水灌进我的耳朵时,那种疼痛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