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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O传奇

      2022-7-23 23:02:59 小说故事    90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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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一个人活过又死了然后被人忘记,这绝对称不上传奇。但是一个人死了又活了,那便称得上传奇。
      阿O就是传奇。
      传奇人物总要有传,阿O识字不多,于是临死前托我立传。
      我对阿O的了解仅限于他的讲述,而我这个人又十分的懒惰,不想去考究真假,何况谁会在乎呢?就连以下的故事几乎都是他怎么讲我怎么记录。
      古人常说“阎王殿里不收无名之鬼”这话是有道理的,阿O就是最好的证明。
      却说这日黑白无常带回来一饿死之鬼,那鬼哭诉尸体被扔在山坳里无人掩埋,恐遭虎狼践踏。阎王虽然心慈,但观他寿数已尽,不可能让他返阳。
      为难之际有判官出策道:“阿Q本是无名之鬼,死后多年一直未能转世,近日里又来哀求,说什么活得窝囊,死的无名,而当今世界人人平等,不用怕赵太爷了,想转世好好活一次。不如就给他十年阳寿,让他借尸返阳,重新活一次。”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阎王爷命黑白无常带阿Q找到那具尸体。那尸体果是皮包骨头,阿Q活着时便是因为瘦弱经常被人欺负,看到这具尸体是满心不愿意附身。
      黑白无常劝说:“这人生来倒壮实,只是脑子有点缺弦,被人卖到了黑砖窑,干的牛马活,吃的猪狗食,病了又没人管,所以成了这副模样,只要你肯干,把这副皮囊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阿Q就这么还魂了。
      有了身体的感觉真好,阿Q摸摸手摸摸脚,摸到了头时突然大叫起来,原来头上没有辫子,这绝对是奇耻大辱。阿Q没好气地坐了半天,最后他想没了辫子的我就不是我了,所以也不能叫阿Q了,就叫阿O吧,Q剪了辫子就是O。

      第一章关于户籍的问题

      身体的主人本来就是冻饿而死的,再加上阿O刚还魂,阴气未退,身体虚弱不甚,出了山坳走了半天,终于晕倒在了一个小镇上。
      阿Q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有派出所的人问他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奈何他除了知道自己叫阿O便一无所知。后来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调出失踪人口资料一一比对,发现一个十年前上报的失踪人员与阿O长像类似。那人叫阿饼,中庄人。
      工作人员问阿O这个是不是他,阿O记得自己前世是末庄的,而这个是中庄的,倒也相差不多。而饼是圆的O也是圆的,看来这个人确实是自己,但他坚持让工作人员叫他阿O。
      中庄村村长和支书到了派出所,一口咬定阿饼已死。当阿O实实在站在他们面前后,他们才不情愿地领了回去。
      人领回去了,就要让他生存。村委五六个人抽了七八包烟,商量到晚上十来点,最后决定先让阿O住山洞里,谁家有脏被子破褥子拿来让他先用着。吃饭呢谁家有了剩菜剩饭就给他点,填饱肚子就行。
      村委感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便无人再理会阿O。
      第二日有好心村民给阿O送了饭来,并和他说:“你娘的房子和钱,都被那些大爷们霸占了,他们却让你住山洞,真是畜牲不如。”
      自己竟然有房子和钱?阿O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村民又说:“你娘是老党员,每年有几千块钱工资,由于你走了十年,你娘一直在外面寻你,那些钱一直被村里领着,估计到现在还在领。还有你家的房子,由于你家里没有人,你娘刚死没多久就被村里收回了。而这些在你娘临死前,大喊着是给儿子留的。”
      阿O有点儿兴奋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村民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儿哪儿能胡说,你可以到村里问,只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阿O果真找人问了一下,确有其事。
      娘不娘对阿O来说无所谓,他唯一上心的是钱和房子,当天晚上便找到村长家里要钱。
      村长没好气地说:“你妈死了不需要买棺材吗?还剩什么钱?”
      这事儿阿O本来就不怎么清楚,钱要不上那就要房子吧。
      村长说道:“房子已经卖给了村民,这个收不回来了。”
      “地呢?”房子要不回来,阿O只希望把地要回来。
      “地什么地,你走了十多年,户口都注销了,我不承认你是这村里的人都行,你有个住的地方就知足吧,再找事儿赶走你了”村长生气了。
      阿O闷闷不乐地从村长家出来,回到了山洞,却见有村民在等他。
      “怎么样,村长同意还你房子和地了吗?”
      “没有”
      “从那些大爷们手里要东西比狗嘴里夺食还难,这事儿你要找镇政府解决。”
      第二日阿O果真的到了镇政府。掌印的老爷们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而那些小兵小卒们做不了决定也办不了事。阿O等了一上午,没有一个人理他。
      中午阿O回去后,有给他送饭的村民问。阿O说:“领导们都去县里开会了,一个都没见到。”
      村民骂道:“他们开追悼会去了吧。你去之前村里的大爷们就给镇上打电话了,故意躲着你。办这种事你去了要闹,不闹就算死到镇上都没人理你。”
      阿O下午又去了镇政府,这次也不找领导了,直接往院里一站,喊道:“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你们一个个躲着我,是为了公还是为了民?”
      还别说,这一喊真的管用,看门的大爷过来说:“阿饼啊,其实你的事镇上早就传遍了,不是没人管你,而是你没找对人,不能屁大点儿事都找镇长吧。你与村里有纠纷,这属于民事纠纷,你应该找民事纠纷调解部门。”
      阿O到了民事纠纷部门,还没等他说话,工作人员便说:“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因为你的户口已经被注销,严格来讲你并不算中庄村的人,所以中庄村无法给你分田分房,你要先到户籍部门上了户口才行。”
      阿O到了户籍部门,工作人员说:“办户籍倒也不难,只要回村里让村委给你出个证明就可以。”
      事情似乎解决了。阿O兴奋地回到村里,想找村委出证明,刚走到村长家门口,突然想到村长说的话,再找事就把他赶走,他没敢进去。
      晚上那个村民又来找阿O问情况,又出策说:“要闹也要看时机,你这两天就天天往镇上跑,什么时候见院里有小轿车再闹,那是县里领导来了,镇领导会怕的。”
      果然有一天院里来了几辆小轿车,阿O扯着嗓子就开喊了:“人民政府为人民,解决不了人民的问题不如关了门。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镇长终于露面了,他把阿O叫到办公室,给倒了一杯水,说道:“阿O啊,其实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最近实在太忙了。”
      镇长的客气让阿O有点束手无措,甚至感觉自己前几天纯粹无理取闹,红着脸说:“给您添麻烦了,您打算怎么解决我的事?”
      镇长递给阿O一根烟说道:“国家是有政策的……”
      “政策……”阿O前世不懂律法,今生更是不懂政策,听到政策二字他是两眼一抹黑,听到镇长的声音似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乱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镇长问了一句明白了吗,阿O才清醒。
      镇长语气平和完全没有架子,这让阿O十分感动,几乎哽咽着说道:“我明白了,我阿O是懂政策。”
      回到村里,阿O逢人便讲镇长亲自接待了他,并承诺会解决我的事。有村民小声说:“等解决了再说吧,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事儿不到县里绝对办不了。”
      阿O学聪明了,找到了村长家里,说道:“我今天跟镇长谈话了,说用政策来解决我的问题,当时县领导也在。”
      “政策?”村长是半懂的政策的人,但他又想不明白是什么政策,于是问:“镇长怎么说的?”
      阿O说:“你别管,反正是用政策给我解决。”
      村长犯嘀咕了,阿O什么都不说,这肯定对自己不利,而且县领导也在,说不定镇上真的动了真格的,便说:“其实这事儿我也挺上心的,没必要惊动镇上,这就给你开证明。”
      阿O的事并不复杂,他本来就是中庄村的人,只需要恢复户籍就行了,第二天到镇政府不用一个小时就办了。
      有了户口,还要房子。村委五六个人抽了七八包烟,商量到晚上十来点,决定把村里刚死的一个老光棍的房子给他,虽然破了点儿,但有总比没有强。

      第二章关于低保的问题

      虽然阿O房子有了,地也有了,但他没有一点儿家底,而且房子夏天漏雨,冬天进风,地也浇不上水,兔子野鸡糟蹋的也厉害,辛苦了半年还是吃不饱肚子,甚至感冒都不敢吃药。
      有村民提议阿O申请低保,阿O不识字不会写申请,只好去找村长。
      村长满口答应,说道:“这么点小事,还不是我说让谁受低保就是谁,写什么申请啊。”阿O兴奋地走了。
      几天后,村里贴出了受低保的名额,很多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墙上的红纸,阿O也在其中。
      阿O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属于他的那个圈,便问村民们怎么没有他,村民们也是一脸气愤,但什么也没说。
      晚上几个村民到了阿O家里,说道:“饼啊,你没受低保,我们也很气愤,替你不平啊。”
      阿O说:“那我该怎么办?”
      村民说:“享受低保的条件是人均年收入在1600块钱以下。你看村东的张三家,他家儿子在外面挣大钱,张三每年种地也收入不少,他家的人均年收入都上万了,却享受了低保。再看村南的李四家,家里三四个劳力,人均年收入也上万了,也享受低保。村西的王五家虽然家里没劳力,但他家已经享受五保了,这次又享受了低保,国家有政策五保与低保只能享受一种。还有村北的赵六家,虽说家里有病人,但他们的条件也不错,也享受低保了。你和我们条件这么差,却什么都没有,这公平吗?”
      阿O愤怒地说:“这太不公平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能享受低保?”
      村民说:“你还看不出来的,张三是村支书的哥哥,李四是村长的叔叔,王五和副村长是一家的,赵六平时会给村长他们拍马屁。我们都是和村干部没关系的,也不会拍马屁,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能咽下这气吗?”
      阿O快要气炸了,骂道:“这些王八蛋,明摆着欺负老实人。”
      村民们趁势说:“阿O啊,我们都感觉你是有正义心的,这口气我们咽不下气啊。”
      阿O被捧的有些飘忽了,拍着胸膛说:“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出这口气的,明天就去找村干部。”
      阿O说了这话才有点儿后悔,毕竟在村里呆了半年了,对村里的人和事和多少了解一些,知道村长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村民们也猜出阿O的心思了,便说:“阿O,你放心,我们是支持你的,我们和你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那天晚上阿O半夜出去,到厕所掏了些大粪,泼到了墙上贴的低保名单上,还专门把一条卫生巾贴在中庄村委的字旁边。阿O想终于出气了,便兴奋地回家睡了。
      阿O睡到快中午时才起来,便想看看村干部看到大粪后的反应,结果到了贴红纸地方,下面已围了好多村民,村民们笑着议论着。只见红纸旁边又多了张纸,他当然不知道什么字,便问别人。村民告诉他上面写着:“先让他们吃大粪,然后再吃低保。”“村干部脑子里灌了大粪。”
      阿O满心兴奋,看来自己的确不是孤军作战,有了村民支持他还怕什么,便决定找村委说个明白。
      阿O找到村长,质问道:“低保怎么没我?我来申请过的。”
      村长不慌不忙地说:“你是来申请过,但我并没有答应一定替你办啊。”
      阿O愤怒地问:“国家有政策的,我有资格享受低保。”
      村长笑笑说:“政策?政策等于几加几?”
      阿O糊涂了,他当然不知道政策等于几加几,他知道的也就是一加一等于二,再多了就不知道了。阿O想起他答应过村民,要为村民出这口气,不能倒受一口恶气,便说:“我不跟你讲政策,我找镇长讲政策去。”
      村长这次倒没心虚,理直气壮地说:“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阿O果然到了镇上,并且很顺利的见到了镇长。镇长客气地请阿O坐下,笑容可掬地说:“阿O啊,你的事情我早就想给你解决了,只是最近太忙了。”
      阿O说:“给您添麻烦了,您打算怎么解决我的问题?”
      镇长语重心长地说:“阿O啊,关于低保,我们国家是有政策的……”
      “政策……”阿O又听到一阵苍蝇嗡嗡声。
      镇长说:“明白了吗?”
      阿O说:“明白了,我阿O是懂政策的。”
      镇长微笑着说:“那就好,你先出去吧,我这里很忙。”
      阿O兴奋地走出政府大院,从此逢人便讲与镇长讲政策,只是只字不提低保的事了。

      第三章关于入党的问题

      一天晚上阿O睡不着觉,便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低保问题上。他想起村长那句话“这么小的事,还不是我说让谁享受低保就是谁。”那话说的多轻松,村长多威风。阿O想我也要入党,我也要当官。那天晚上他做梦了,梦到自己被选为村长了,求他办事的很多,都拿着好烟好酒,他几次笑醒。
      终于村里又要发展党员了。阿O便求人帮他写了入党申请,交给了村支书。剩下的日他一边兴奋地等待村党委镇党委的调查,一边学习写字。他想以后做了党员不会写字是不行的。他自信自己一定会合格的,自己背景干净,没有犯罪记录,而且富有正义心。
      几天后在村民们的议论中,阿O得知与自己同时申请入党的一部分人已经宣过誓,成正式党员了。
      “为什么没我?”阿O又想不通了。
      后来又有几个村民晚上来找阿O,村民说:“阿O啊,我们一起写的入党申请,但我们都没被通过,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O摇头说:“我也想了好久,但我想不明白。”
      村民说:“你这么老实当然想不明白了,我们告诉你吧,关于入党国家是有政策的,政策规定着一个村每年可扩展几个新党员。今年我们村想入党的人超过名额了,所以总要有一部分人不能通过。你看通过的人,一个是村支书的娘,今年都七十了。一个村长老婆,今年五十了。一个副村长的儿子,常年在外不回家。其他几个要么和书记是一家的,要么和村长是一家的。我们都是和支书村长没关系的,所以我们当然入不了了。”
      阿O愤怒地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入党也是家族式的吗?入党可以不经过思想调查吗?”
      村民说:“阿O啊,你是不知道,党委选举时要经全村党员投票,扩展自己家的成员入党,投票肯定不投外人。至于思想调查,谁调查呢?村长和支书也不一定知道什么叫‘共产’,也不一定知道‘三个代表’是什么意思,但他们都能做官。其实他们也不是村里选举的,而是镇上任命的,要是村里选举,我们都不会选他们的。”
      阿O说:“听说村长不一定是党员,有这么一说吗?”
      村民说:“有,如果你想当村长,我们选举时都投你的票,不过你要给村里办事,别像现任的村长只为自己家里办事。”
      阿O听了有些飘忽,似乎自己已经是村长了,便说:“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村里办事的。”
      村民又说:“我们入党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阿O说:“哪能就这么算,都是中庄村村民,凭什么连老太太都能入党,我们却不能入?”
      村民们走后,阿O又睡不着了,便爬起来找一张大纸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干部都是王八蛋。”写完后他心里有些兴奋“没想到我阿O也会写字了。”他把纸贴在街上,兴奋地回家睡了。
      第二日纸下面又多了一张纸,上面也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吃上大粪拉大便。”下面地上还拉了一泡大便。
      阿O又去找村长了,问道:“为什么入党没有我?”
      村长说:“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去找党支部书记吧。”
      阿O找到村支书,质问说:“为什么入党没有我?我也写了申请的。”
      支书好像没村长好说话,朝阿O喊了句:“我想让谁入党谁就入,我就看你不顺眼,就不让你入。”
      阿O软了几分,说:“国家是有政策的,入党是要调查思想的,他们那思想高尚吗?”
      这时村支书的娘从屋里出来说:“我们的思想怎么不高尚了?”
      阿O问:“你高尚你知道什么是‘共产主义’吗?”
      支书的娘愣了一下,说:“‘共产’就是共同生产。”
      阿O问:“怎么没见你们和我共同生产过?”
      支书怕他娘说不出来,接口说:“共产主义只是主意,还没决定呢。”
      阿O噎了一下,又问:“那‘三个代表’呢?什么意思?”
      支书他娘想了一会儿说:“就是党员代表国家,代表党,代表人民。”
      若不是村民那天说,阿O听都没听说过“三个代表”。支书的娘胡诌了几句,倒把他给蒙住了。
      阿O说:“我不跟你们说,我到镇上找镇长谈政策去。”
      第二天,阿O又到了镇上……

      第四章关于选举的问题

      三年一次的选举又到了,想当干部的人开始活动了,这时阿O也成了香饽饽。
      第一个到他家里的是村长,村长给了阿O一盒烟,说:“阿O啊,你也知道我这次来的意思了,我也就直说吧,今年的党支部书记我又没选上,只能选村长了。当初你的户口问题还是我点头同意的,如果我还能连任村长,一定解决了你的低保问题。”
      阿O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点头说:“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第二个到阿O家里的是副村长,副村长给了阿O一瓶酒,说:“阿O啊,虽然平时我没多为你办过事,你也知道有村长和支书,我想给你办也办不了啊,今年如果我能当选村长,我一定会解决你低保问题,还有你那地,不是也浇不了水吗,我要是当村长了一定想法到上面跑钱建扬水站,到时候村里的地有一多半都能浇上水了。”
      就是因为地浇不上水,一季下来粮食都不够吃,现在终于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了,阿O十分激动,说道:“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第三个到阿O家里的是村委员A,委员A给了阿O一瓶酒一盒烟,说:“阿O啊,对村里的事你有很多都不知道,村里本是有扬水站的,都让外人来偷了,村里的电缆什么的,也都让前任干部给卖了,村里的戏楼也让人盖了房子了,现在村里什么都没了。如果我当了干部,我第一件事就是重建扬水站,我们都是农民,就靠几分地活着,没有扬水站浇不了地,我们吃什么?第二件事就是盖个戏楼,我们农民也要娱乐嘛,没戏楼我们怎么娱乐。我要是入选了,你入党的问题和低保的问题,到时都不算问题了。”
      阿O感动了,承诺道:“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第四个到阿O家里的是村委员B,委员B给了阿O两盒烟一瓶酒,说:“阿O啊,我知道他们都来找你拉过票了,你不要听他们说的多好听,扬水站的问题多少年了?没人管的,上面给了钱,村里也买了泵买了电缆,但又让他们卖了,钱都他们自己装兜里了。更别提盖戏楼了,村里打麦子的几个场他们还想卖呢,你想想我们都是农民,他们把场卖了我们到哪儿打麦子?还有我们村里的路你也是知道的,以前能过汽车,现在连三轮车也过不了,谁管?我不敢吹大话,我要是当了干部,一定会到上面跑钱,把扬水站建起来,把戏楼也盖起来,把村里的路也修好,让大家出行方便。你要是选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你入党享受低保那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了。”
      阿O快要流泪了,拍着胸脯说:“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第五个到阿O家里的是村委员C,委员C是当地“有本事”的人,他直接扔给阿O一百块钱,说:“阿O啊,你要知道钱才是最实惠的。不要听他们承诺怎么建设村里,他们每年都是那几句话,没见他们做了多少,连最基本的村里财产都保护不了。我不给你吹那么多,如果我当了干部,我首先解决村里的挣钱问题,我到上面跑钱,在村里办个养殖场,你也可以进去干活,然后在搞个文化培训班,让人人都有文化,人人都能挣到钱,到时用不着吃低保,吃低保的都是穷人,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阿O似乎已到了养殖场干活了,并拿到工资了,他流着泪说:“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选举的那天到了,人手一票。人们想反正不论选了谁都一样,选举前一个比一个说的好听,当干部了谁还认识谁?不都是为了自己弄钱吗?不如选阿O,只当闹着玩儿。
      哪知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阿O竟以过半票数的绝对优势压倒了所有人。村长自然是阿O的无疑了,但那些为了拉票出了血的人就不乐意了,站在台上大呼:“这是瞎胡闹,这次投票不算数。”
      村民们也乱嚷:“这是民意,不是你们谁说不算数就不算数的。”
      第二天镇上下来文件了,意思是这次投票不算,村干部由镇上直接任命。
      村民们彻底晕了,阿O也晕了,天上掉的馅饼就这么被狗吃了,他能甘心吗?
      阿O找了镇长,镇长讲了政策,政策想晕阿O,阿O因为没做上官本来就晕,就这么晕来晕去,阿O既然明白了,对镇长说:“我是懂政策的,我去县里讲政策去。”
      镇长笑笑说:“阿O啊,你别不明白了,县里的大门给你开的吗?你想进就进吗?”
      阿O把头一拧说:“我不管,反正我要上访,选干部是民意,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官意了,反正弄不明白不行,我是一定要找县里的。”
      镇长怕阿O到县里,不是怕他会揭发什么,只是像他这样的二百五到县里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镇长说:“你先不要找县里,我们从长计议。”
      阿O最终还是坐上了村长的宝座,不过有些稀里糊涂罢了。

      第五章 关于当官的问题

      虽说阿O看起来有点二百五,做了村长还真心想为百姓做点儿事,没几天就调解了几家的矛盾,赢得了村民们的赞声。但他毕竟没文化,对村里的财务上面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村里有什么大事,都是支书与副村长等人决定的,有时甚至不通过阿O。
      那个有本事的人在这次选举中做了副村长,阿O找他说:“当除你不是说当了干部要和上面要钱建扬水站吗?”
      副村长说:“你以为要钱跟砍柴一样吗?上山上就能推回一车子,你想建扬水站你去和上面要钱。”
      阿O哪知道怎么和上面要钱,被副村长一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
      由于中庄是有三个小自然村组成,其中一个自然村较偏僻,水、电、交通都不方便,有钱的人们都搬了出来,只剩十几户没钱的几乎被人遗忘。但是国家没有忘记这些没钱人,省里拔款给中庄村,让村里开地把那几户人家也迁出来。
      这么大的事,再不通过村长有点儿说不过去,于是村委通知了阿O,叫他开会讨论这件事。那段时间正好邻村也在劈山开地,村委商量给邻村钱,占他们的地。阿O什么都不懂,人家怎么说,他怎么听。
      后来有村民跟阿O说:“自己劈山开地,一个宅基地合下来也就一万多块钱,买人家地,一个宅基地将近三万,这十几户人要迁出来前后差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这可是大数目啊,阿O听了很气愤,便招集村委开会,那知村委的没来,党委的来了,只有支书一人来开会了,阿O把村民的话向支书反映了一下。支书把脸一沉说:“我是党支部书记,你的工作都要由我指导,我做什么决定你够着管吗?”
      阿O说:“我也是为了村里利益。”
      支书说:“你为村里利益,谁不为?你想为村里省钱,你去找挖机,你去开山,你知道这要操多大心吗?”
      阿O说:“我那能操了那份心,我什么都不懂。”
      支书说:“知道自己不行就少说话,老老实实的每月领你五百块钱工资就行了。”
      后来关于宅基地的事再没通知过阿O,十二户人家,三十六万元支书悄悄地给了邻村。有村民说邻村又给了村里五万块钱的回扣,但阿O没见到一分钱。
      眼看又到了该浇地的时候,村民们都找阿O反映地里浇不上水,再这样下去就该要饭了。阿O到地里转了一下,旧扬水站的水泵,电机等机器几年前就被偷了,只剩下一个水泥底座。后来新建的扬水站,打好了底座,也买了水泵电缆,但一直没安装,不知道什么时间水泵和电缆也被村干部卖了,现在也只有水泥底座。村里的水库十年前被一场大雨冲垮了,据村委的人说也找上面要过钱,但因为村里的地不多,上面没管。
      阿O能有什么办法?在村委说话没分量,到上面要钱没能力,村里到底有没有钱?他对帐本也是两眼一抹黑。
      铁的涨价在中庄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中庄村的山上含铁量高,很多城里老板都来中庄买山开矿。因为山都是个人的山,村里没管。一年的时间中庄的山被挖的千疮百孔,村民们不满意了,这要是下了大雨,山上挖的沙子顺水流下来还不把河填平了。村民们反映给村委,村委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就阻止那些矿主继续开矿。那些矿主投资了几万甚至几十万块钱,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几个矿主商量了下,决定拿出几万块钱给村里办点儿事。
      村民们自然不满意,便找阿O。阿O招集村委的人开会,和上次一样村委的没来,党委的来了,还是村支书一个人。阿O见支书,话也没敢说。
      阿O自己到山上找那些矿主,那些矿主都是有钱人,也不是什么善人,见村长又来阻止他们开矿,便朝阿O嚷道:“你们是无底洞吗?填不满了吗?我们挣钱养你们吗?”
      阿O一头雾水,问:“这话什么意思?”
      矿主们说:“我们给了村里那么多钱,让村里盖戏楼修水库,你们还不知足,当我们挖金子吗?”
      阿O被矿主们呛了几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矿主们确实给钱了,但这钱他一分也没见到。
      矿继续开,一段时间后,矿渣从山上堆到路上,从路上堆到地里。路没了,但地还要种。阿O眼看着矿主们把两万块放在支书手里,让支书组织人再修一条路出来。
      矿主又专门出钱拉了水泥堆在路上,支书找了几个村民修路,但只修了两天,不知什么原因又停了。后来再无人再问路的事,矿主们拉的几吨水泥也被人夜里偷走了。
      两万块钱上哪儿了?村民们不知道,阿O也不知道。

      第六章关于正义的问题

      阿O下台了,不明不白。
      当村长三年,他看透了一切,村里的黑暗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任何人都有正义感的,包括阿O。
      阿O睡不着时就想了,像我阿O这么富有正义感,真心为村民做事的人,却到处被排挤。那些只有私心,不为村民办一点儿事的人,却能好好的当干部,这是多么的黑暗。
      房梁上被驻虫咬的木头沫,正落在阿O眼睛里。
      “蛀虫!”阿O似乎看到支书、村长、会计、还有镇长变成了蛀虫,正在啃国家的大梁。“这是多么的危险!”阿O想,“我应该站出来,把这些蛀虫踩死。”
      有了这个想法,阿O开始踏踏实实地种地,学习。在学习中他读到了鲁迅的《阿Q正传》他想“国家需要鲁迅这样的人。”又想,“我虽还魂了,可和前世的阿Q有什么区别?”
      “阿Q。”想到阿Q阿O有些恨意“我怎么会想到他,他对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没文化没思想。”
      “村民们是善良的,为了村民们我要做新时代的鲁迅。”
      有了这种想法,阿O突然兴奋起来,自言自语道:“我要把国家的蛀虫都揪出来,我要让人民都觉醒,敢于正面维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在背后做些龌龊的事,我要好好学习鲁迅思想。”
      不知什么时间阿O睡着了,在梦里他把村支书和村长一脚一脚踩死。
      早晨阿O醒来,想想做的梦,似乎真把村长和支书赶下台了,他有种成就感。吃早饭时他做了个决定,到县里检举村支书。刚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兴奋地饭也不吃了,放下碗就坐车要到县里。
      阿O到县里有没有见到县里的官,他回来后没说,别人也不知道,反正村长没什么反应。只有那天晚上,支书在阿O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也只有支书和阿O知道。
      阿O睡觉时捂着肿了的半边脸,心想“别人都能过,我为什么不能呢?非要找这个事,白白挨一巴掌。自己也快四十的人了,还充什么英雄,让年轻人去做英雄吧。”

      第七章关于善恶的问题

      得罪了村干部,阿O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了,于是卷了铺盖到城市里打工去了。花了二百块钱,经过中介公司找了一个小工厂做了车间工人。
      由于其他工人都是当地的,厂里只管中午一顿饭,每天下班后各自回家,只有阿O和一个看门的大爷住厂里。看门的大爷每天自己出去买点儿饭吃,而他则在食堂里自己做点儿,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日子虽然简单,倒也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老板叫了自己的姨夫来负责后勤,一切都变了。我们就叫他姨夫老B吧。
      由于厂里的井水难喝,所以工人们一直喝的是纯净水,老B来后没几天就不让商店送水来了,工人们是无人不骂。
      有一天下午下班后,老B叫阿O帮忙栽树。下班后是私人时间了,何况阿O也不喜欢老B,就拒绝了。没想到第二天老B跟老板建议除了中午吃饭,其它时间段食堂要锁门,理由是食堂是大伙吃饭的地方,不能谁想做饭就做饭。
      阿O那个气啊,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又是老板的姨夫,惹不起,那就忍气吞声吧。谁知老板的姨夫见他好欺负,竟然变本加厉,先是把他宿舍里的桌子搬了,后来厂里的电动车也控制起来,想买菜要走着去。
      阿O和老板反映了一下情况,却被老板骂了一顿,说什么这都是厂里的财产,不让你用没有什么错。阿O很愤怒,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于是又想起了“精神胜利法”,在心里诅咒老B“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随后又找人买了一辆二手电车。
      什么都是自己买了,一个月下来要多花不少钱,精神胜利法难于安抚阿O的委屈了,这日他在干活时竟然哭了起来。有工友问起,阿O便将自己的委屈说一番,工友们说:“那老东西就是欠打,前两日的卤你知道吧?那是给人吃的吗?”
      他当然知道卤的事。厂里每天中午都是打卤面,由于卤做的比较稀,人们都捞稠的,吃到最后的只剩一口汤。老B的解决办法不是把卤做稠一点儿,而是加淀粉。那天正巧没有淀粉了,做饭的师傅说买也来不及了,就别放了。那知老B放了两勺白面进去,弄了一锅白面糊糊做卤,那天中午的饭几乎没人吃。后来老B跟做饭的说,偶尔让他们吃顿难吃的,他们就不会嫌平时的饭不好。
      工友们又说:“出门在外要硬气点儿,你打他一次他以后绝不敢再欺负你。”
      在阿O的记忆里他似乎只有挨打的份,让他打老B,他没有胆量。
      也许是阿O的诅咒生效了,终于有一日,老B挨打了。
      那时已经到了冬天,厂里又来了一个外地人,暂时称他为阿D吧,因为他干了没几天,阿O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天阿D可能有点儿不舒服,请假在宿舍休息。将近中午时老B到了宿舍,见阿D没在却开着电暖气,当时就把暖气没收了。阿D只是去了一趟厕所,不过他回来后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阿B和当地的一个工友在厂里喝酒,结果那个工友喝得人事不省。阿D怕出事,叫老B来看看,结果老B没理会。阿D又给老板打电话,意思是在你厂里喝的酒,出了事你就要负责。老板让阿D先打120,又给老B打了电话,让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老B还是迟迟不来,阿D只好叫阿O帮忙。
      等救护车来了,阿O和医生把喝醉的工友抬上车。正要跟着去医院时,老B终于来了,阿D骂了一句你们不把人当人看,上去就朝着老B脸上打了一拳,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阿D毕竟喝多了,脚下无根,三两下被老板的姨夫按在了地上,阿O赶快跑过去拉开二人。阿D本来就记得暖气的恨,那能就此算了,起来后又朝老板姨夫脸上打了一拳,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如果阿O非要分开他们,是绝对可以的,但他当时心里想的是让阿D把老B狠狠揍一顿,再加上医生一个劲儿催,说人都喝成这样了,若真出点儿事谁都负担不起。阿O没再管他们,只报了警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因为阿D受伤了,就到派出所报了案。第二天下午派出所到厂里了解情况,见老B也是鼻青脸肿,就提议老B也去医院做个鉴定,如果打官司对自己有利。
      老B要到医院去,但是他不认识路,于是来找阿O。阿O想想老B平时那样欺负自己,是不想和他去医院的,却又不好意思拒绝。到医院后已经很晚了,医生都已下班,拍不了片子,值班医生让第二天再来。
      晚上阿O睡不着,又想起老B平时的样子,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陪他去医院,以后绝不会再帮他任何忙。
      第二天一早,老B敲阿O的门,说道:“厂里的电车没电了,借你的让我骑一下。”
      阿O还没有起床,或许是太困不想与老B费口舌,也或许是忘了前一天晚上的想法,把钥匙给了老B。只是再回到床上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最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但求于心无愧吧。”
      当天下午,民警打电话叫阿O与老B去派出所录口供,路上老B教给阿O要这么说那么说,阿O终于忍不住了,跟老B说:“我心是干净的。”

      第八章关于黑社会的问题

      阿O看够了老板与老B的处事态度,第二年换了一份装卸工的工作。因为装卸工的工资日结,而且工作特别累,所以干这个的几乎都是干几天就走了,干得长久的除了阿O还有两个年轻人。
      那两个年轻人似乎混得很开,凡是抽烟的谁见了他们都会掏烟。阿O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有新人来,两个年轻的就会给他们讲坐过牢,在牢里怎么挨打,还会讲一些黑社会上的事,还说他们只是“矮骡子”,谁谁谁才是老大,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义气。
      看来这个社会真的是软的怕硬的,阿O记在了心里。终于有一天,两个年轻人被民警带走了,阿O成了这里的老工人。他也开始唾沫横飞的给人讲自己坐过牢,还讲在牢里警察如何打人,似乎这是很光荣的事。新来的人不管年轻的还是上岁数的,听后都对他萧然起敬,并开始给他递烟,甚至请他吃饭。
      阿O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尊敬过,看来所有人都怕狠的人,他突然有了一个令他兴奋的想法,让自己成为真正的黑社会。
      阿O并没有和谁拜过把子,而坐牢也有前世的那一次,他要加入帮派根本没问题,那就让自己狠一些吧。
      这天他到超市买东西,出来后发现电车钥匙丢了,因为买的二手电车,没有备用钥匙,便想把锁子砸了。
      要说这人倒霉了,喝凉水也能塞牙缝,他找了块石头刚砸了一样,被巡警发现了,把他带到了值班室。
      巡警问他:“你是不是偷车子”
      阿O笑道:“大天白日的,就算借我两胆我也不敢偷,那是我的车子,我把钥匙丢了。”
      巡警喊斥道:“站好,不要笑。你说是你的车子把发票拿出来。”
      阿O笑道:“这是从个人手里买的二手车子,哪有什么发票。”
      一个巡警突然就朝阿O脸上扇了一巴掌,说道:“叫你别笑你还笑。”
      阿O那个火啊,寻思道笑还犯法了吗?又想要做个狠人,便还手了。阿O除了前世和小A打过架,再没和别人打过,两个巡警一齐下手,他怎能招架住,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到了晚上,巡警才通知了阿O的老板,我们暂时叫他老Z吧。
      老Z把阿O接走后,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又说:“这事儿不怨你,以后看到穿制服的最好躲着走。”
      阿O道:“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凭什么打我?”
      老Z道:“咽不下也得咽。货运市场上哪一个是善茬?我为什么能在这里立住脚?凭的是狠吗?你能狠过穿制服的?我靠的是自慰。”
      阿O道:“自慰?”
      老Z笑道:“这个世界上本来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正好,但是有一个男人娶了三个女人,那么就有两个男人要打光棍了,可是他们也有性欲啊,怎么解决?强奸是犯罪,那就只好自慰来解决了。说好听一点儿这叫忍,其实这是阿Q精神。”

      第九章  关于义气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装卸工很难有干得久的,老Z对阿O是真的好,不仅给他提了工资,还让他做了夜班的经理,管理着五个装卸队。每天他只需要告诉装卸队,几点到哪个装卸点装车或者卸车就行。
      阿O还阳有十个年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挺直了腰板,也第一次感恩一个人。
      这天是八月十五,老Z请工人们吃饭。阿O向老Z敬酒道:“若不是遇到您,我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子的。”
      老Z似乎是喝得有点儿多了,端起酒说道:“你给我好好干,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这就是义气。”
      一个工人开玩笑说:“出来混,讲的是义气玩的是命,老板如此讲义气,你就把命给他也值了。”
      吃了喝了,时候也不早了。阿O看看表才想起还有一车货要卸,赶快带人赶往装卸点儿。到时却见有五六个人正在卸车,是别的装卸队的。
      在货运场每个装卸点儿都有固定的装卸队,轻易不会出现抢活的情况。今天活被抢了,阿O十分生气,跟装卸点的老板道:“我们没说不来,为什么要叫别人来?”
      那老板说:“说好十一点儿,这都快一点了,给你们打电话谁也不接,你不来还不能我叫别人了?”
      前面说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阿O不敢得罪面前的人,只好给老Z打电话。
      老Z来后,对阿O说:“谁卸不是卸,让他们卸吧。”又对装卸点儿的老板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明天一定会按时到。”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几个装卸工却不乐意了,说道:“你们要是忙,这个点儿以后就归我们了。”
      老Z嘿嘿一笑说:“这个事儿还得你们老板来和我谈。”
      或许是那几个装卸工见老Z没脾气,说话硬了一些:“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你算老几让我们老板跟你谈。”
      老Z笑道:“我在这里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呢,你说我算老几?”
      那几个装卸工是有备而来,他们是要定这个装卸点儿了。其中一个掏出一把弹簧刀就向老Z刺去,阿O看得真切,想都没想就护在了老Z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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