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首）


《向工蚁同志学习》

为了一家人能吃饱饭
这个蚁巢里的2485只工蚁大汗淋漓
它们每天拼死拼活地觅食
有许多就死在了觅食的不归路上
连遗言、遗书甚至遗体也没有留下
它们真正做到了“专门利人毫不为己”
但是从来没有人挥毫为它们题词：
“向工蚁同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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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

他的假牙粘在早晨的汤圆里
永久牌自行车和永固牌锁……

政变的士兵骑虎难下后悔莫及
他单波段的收音机被拆成凌乱的块儿
他光秃秃的牙床尴尬地沉默着
象十月份以后荒芜的天空
他面对此束手无策

碾米的石对子被砌成烟囱
他找不到电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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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她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村子东边的三只乌鸦一夜香损……

爱情是失败的噪声
远远击中她昏黄的瞳孔
十一月的麻雀被大雪击退
她：粘性十足的思维与一只手枪相关

一些旧篱笆：风拼命摇晃南瓜的藤
十一月隐蔽多少昆虫？
她有足够的理由将一只松花雀放生
但寂寞的面条……和柴禾……

她始终无法亮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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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一个胖子”》

“跟踪一个胖子。”他说
声音温暖得象十一月的粮食

似是而非的胖子，头颅硕大
一些昆虫的手严重感冒：蚂蚁的手帕
他狠狠地敲打一口鱼缸
鱼的脂肪被解剖在宽广的天空和大地上……

“跟踪一个胖子。”他语焉不详
那个胖子从标营2号取下台钟的空壳：
跟踪的声音潮湿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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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突然，……”他表情严肃
双目圆睁，气氛很紧张
在场的人都象被抽了一鞭子一样
每个人都捏紧了拳头紧闭双唇
他可以听见头发根根竖起的声音他微然一笑


“……。突然，……”他神色慌张
双目圆睁，气氛很紧张。
她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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