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起的晚，连云带雾过了上午，
一张面孔剥去皮，
依然亲近泥土和墙壁，
今天还要去领生活保障金，路过什刹海时，
还要看看自己是否变成透明人。
那些屈辱、坎坷仍不相信肋骨的背叛，
肌肉消失，骨头和心脏消失，
连影子也消失了……

今天要做十九下下蹲，
人们看不到我，
人们象哑巴一样聊天；
日落总是凸出反抗的决心，
熟悉一个悲哀，就象秋天的茱萸叫你矮。

今天我看见昨天，你买来火腿和面包，
世界就为我们多出两个小时；
我的吻是黑白的，洗亮眼睛，
我的生，没必要变薄。

今天的江河、古镇、庙宇，
好象中断的网络，把穷人扫地出门，
光明插进蜡里，黑暗却燃烧。
今天我会摸到你身边，
看到豹子涉过故事的水面，
假如知道方法，我一定再次隐身，
和你一起沉浮，带着各种细小的生物。

身穿黄号衣的垃圾工，
在冬储白菜里听到了民间故事；
今天的诗象大地一样无用！
有一句没一句，哪种风格憋住尿，憋住火焰？

今天母亲把炉子生着了，
家的温暖，像盲人探进歌剧院。
是谁把殷悦抛给了我，
连同袋鼠身上的口袋？
人们看不到我，如同香山红叶加进来，
黑夜浸在脚盆里，
我依然爱我爬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