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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诗词库 近现代诗 80年代 殷龙龙诗选  ›  黑暗之墙——触摸云枫的画 返回列表

    黑暗之墙——触摸云枫的画

    .镜像

    我看到了什么:是心目中的画面,还是黑白世界的纯粹精神?
    我把脸贴在她的皮肤上,听心跳,和一种生离死别的不安。哦,我知道我的脊骨是与祖国的灾难一起长大的,甚至在望远镜里,在月亮偏圆的那刻,一个婴儿模糊。
    不必思索,我们本来在母亲的子宫里,从没诞生过。

    .殉

    她远远地走,是什么把我们分开?我的四肢似乎也要离开我。
    仅仅为了另一个人吗?
    我们居住的地方象雕塑家手里的泥巴,沉静,深入,是自然流露出来的,古老的、种族所默认的黑色的东西!
    灵魂的疑惑,爬出来,象小时候的一个缓慢,一个伤疤,起初看不出什么,但随着岁月的消逝使它的痛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至把躯体全部充满。哦,我的欲望,在她面前微不足道;我的才华,象闪电在那个夜晚,在那个瞬间走过短短一生。可是,可是那快乐,短暂的快乐让我们扑奔过去,就象她突然出现在火车站上。
    有时,我的空虚镶上了精致的画框。

    .浮

    浮在半空中,觉得自己渐渐地已变成空壳,体内的各种管子吊着,没有液体,没有呼喊,没有高度的快感。下面一些孩子快速生长;他们都来自不可思议的被人抛在荒郊野外的一个面具。阳光躲在云层后面,给了六月一个机会。我向哪里去呢?她好象是个梦,乍明乍暗;好象龙龙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鸡蛋碰碗。众叛亲离。

    .裂

        “听着外面的雨,失眠也认了,
        谁叫我这样失魂落魄,
        心全部被堵,就连我的姓氏也染成了红色,
        象旅人渴望热带雨林;
        应该得到的,在远方暗淡。”
    这是我写给她的诗,那时和现在几乎一样,好象画上的那棵神经质的小树,从中间分裂成两个绝望呼喊的人;他们又是一体的,一种奇异的、有弹性的、向上的生命。树梢上挂着情人的泪水。
    没办法,这种宿命与生俱来,我们只有顺从,萦绕,应许。少许的树根被什么东西剁断了,脖项口盛满大米,唯一的真实给了我们惊悚或安慰。
    没办法,我们面对面,却谁也看不到谁。
        “所爱的,决不能向任何人低头,
         既是一个又是所有。”

    .自戕

    我怀疑她是从古树里长出的;皮肤斑驳,乳房坚挺,是最接近生命最具诱惑的象形文字,饱满热烈涂抹了整个夏天,(好象把石头挤出血)从中仿佛衍生出一条返回之路。
    高潮终将幻灭。
    她高高在上,内心竖着最为深刻有力的雕刻。
    大地充满裂缝,怎么窥视呢,在梦境里穿行并堕落的幸福之源?我了解自己的生,清楚自己的死,血液从头到脚,循环着,直到呼喊得到不可复制的快感、精彩和苦难。

    .午夜的咖啡

    两杯咖啡就能使她晕,之前看见一张纸,飘飘悠悠从空中飞下。半梦半醒的人生,短暂的人生,流淌着一种叫真的东西。她告诉我,如果她有一天离开我,这个世界依旧是瓢,是水,是不可捉摸的忧伤。
    倒不是拘泥人为的时间顺序,而是我太痴情;甚至不能肯定我们见过面说过话。我和无数人交谈,都没有和她接触的这么愉快,伤感,倾心。她是我烛光映衬下的液体,是哑儿的命运走向,是七月,是回忆。
    午夜更想给她打电话,那甜美自焚的声音让人陷了进去,里面只有恋恋长发。

    .手之一(材料:水彩纸、中国墨)

    手的情与爱、生与死、破损与粗糙,都是我触摸她的理由。舐皮刮骨,整个中国在这一艺术传统中融化,变成粘稠的丝状历史,滴下来。其它的可以长出花儿,可以弯曲,可以在键盘上一次又一次地敲:忘不了,忘不了。手的纹路她了然于心,生命,爱情,事业,线线都指着同一方向。手允许她独自追寻,恍惚中,仿佛制造出一个迷宫,封闭式的,与外界没有联系,没有出口。手和手腕中间连着电话线。

    .鸟之一

    鱼在树上,成为一滴水。
    她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叫人安静,叫人痴迷的味道;
    我活着,但是我干涸了!“在你的呼吸下,世界就是苍白的病人。”
    我知道的叫钥匙,不知道的是残酷。

    .鸟之二

    在北京,云枫经常和朋友们在一起聚会,喝酒说笑,怀念过去阳光灿烂的日子,他说着说着,鸟飞走了,阳光在树林边揣揣不安,周围甚至飘散着腐烂的花香。我们说着各自的事,互相开玩笑。我们没谱,无声的言词在唱。
    画中的鸟上下翻飞。大地开始返潮;大地的乳房是著名的。柔软的。晦涩的。飘忽的影子,另外的想象……。后来我独自开车回家,发现路上的人很少,一个个好象电影里的道具。灯光虽然明亮,可看不到什么特别的;边缘是悬崖的中心,但仍然明亮,明亮得可以完成那出荒诞的仪式。

    .恩赐

    我们老了,就长出许多粗壮的根;盘在黑暗中。有用的东西叫人拿走,只剩下四面漏风的躯体。血管里哪里有血,有的只是破碎的信念,种子;成千上万地从地下钻出,漫无目的地疯长。我跪着,这个星球也赤身裸体,虚与委蛇。
    我们老了,沉酣在疾病与梦中。死神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她穿着长裙,喜欢用她的眼神和独白哄骗众生;那时我们便有了永久的率真的天性。
    苍茫的镜子——失魂落魄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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