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伸出来的，是抽屉的下颚
它给了我们思想和乱
雾气挖走短信息，阳光变成耳勺
一本书看起来更加腐朽

这里留着你的气味
香椿树已经发芽；我担心
天空中真有一双手撒下卑微的花朵
她们残酷，她们哭着青春

我每天都要承受无所谓
或变成城市狐狸，迈着猫步
大杂院里煮着红砖绿瓦，你何时才能
没有形状，骨头被我拾起

2

今天的风贴着地面小跑
屋檐下卧着一条狗
它梦见这个世界的补丁大小不一

修鞋的回来了，他的前额
象被针扎痛的蜗牛，钻出圆形房屋

我为何诞生为人？
汗毛孔张开，不见外面的狗和树

有价值的打上印记
泪水不理三月
自杀渐渐弭患了一个民族

让我把虚假的真相铸成硬币
时光宁愿被毁，宁愿做豪华的赌注

有一小段故事是你的
它造出美洲、非洲、欧洲、澳洲，还有伤情的亚洲
它卷起舌头和波浪，歌与哭

从此，儿子高出我四厘米
从此，真爱随着火车和炸药远去

小人物继续过奴隶的日子
一脚踹中，太阳果然露出臀部

好象去年的吻挂在脖子上
吴风飘过，草衣沐浴

3

妹妹，你说过带我去云南
你的信还在抽屉里
抽屉还乱

你说你找了个希腊男子
他肯定英俊，他的蓝眼睛改日会变成
钥匙链。他热爱中国吗

你知道什么时候读这首诗
什么时候把它丢下
这首诗没有别的
只是风雨给它配上了树脂眼镜
我们为何要指责敌人
那里的国土锁住太多的头颅

这首诗始终在后海的暗影里
我开始弥望，和下棋的人们消磨时光
水面上，几条鱼变成灯火
整齐、安然而眠
我和朋友们笑在岸边
一边喝酒，一边清蒸龙虾
然后剥皮，蘸着姜汁
那些弱小的生命还没看清和理解这个世界
就被善良的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