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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诗词库 近现代诗 80年代 余刚诗选  ›  寻觅 返回列表

    寻觅

    优秀的手,总是抓不住月亮的诗作
    她披着一张苍白的笑脸
    枕着山谷一头倒下
    月亮不是诗,她只是一张书桌
    一张可变的天上书桌
    但苏东坡和李白还是坐在桌前
    成为一代好学生
    但也无容置疑,差生层出不穷
    他们做起功课来战战兢兢
    我想不如就命名为银钩赌坊
    因为就算李白苏东坡对轮盘赌也没有绝对把握

    银钩赌坊一旦开张,麻烦就没完没了
    因为一个声音高叫着“给尔自由”
    人们由于过于专注而无法自拔
    一切都在乌烟瘴气之中
    银钩赌坊已无乐子可找,因为这天上的银元
    在一掷之下十有八九暗淡无光
    面对一轮园月,要笑的念头被江水生生压下
    思维的转换显得很难,张虚若虽然 踌躇满志
    但他很快就会笑不出来,因为后人可以视而不见
    他的名声其实也算捡来,光凭区区二首
    很难在一块骄奢的土地上站住
    何况还有身心健全的宦官,你不可能在谈笑中出众

    寻找不成,可设想烧去这最为极端的情景
    可它们总是不乐意消失,特别在一些逍遥的场所
    就像野草碰到春风,一有机会就大放异彩
    有时像路灯碰到高跟鞋,它的亮度会骤然增加
    它们显然没有料到,在似笑非笑的玩家这里
    会实施焦土政策,因为它们过于印进我的内心
    我想一试我的记忆,让它们瞬间高大
    然后永远高大,我想尽快完成任务
    配合时间,把一些虚假的宫殿先撂到一边
    (结果发现其实都大同小异,这是后话)
    早先似乎进度很快,现在则无限地慢了
    因为对于喜马拉雅山脉那一带我并不熟悉
    我只是听说而已,那里当然热热闹闹
    但在多大的程度上,它们能够面对历史

    我一直预言月亮的嫦娥太聪明不好
    至少不要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架子
    多少人擂起了架子鼓,那是要破的
    进入吴刚时间也不好,那写出来的东西一定虚虚实实
    就像是现在的知了,总是一个声音
    我们很清楚,既要把空洞说得实在
    又要在骨子里装崇高
    这或许太难,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使用语言的暴力就可以,暴力的语言是未来的特征

    我们很清楚,已经用滥的犬儒主义盛行
    人们无法接纳那些窃窃私语,它们的能量一旦转换
    就会滥杀无数的无辜,甚至口出狂言
    然后被文学史编写者接管
    不由分说地重现,这使我想起那些海啸
    尽管把大地荒废了几遍,但生命的特征还在
    关键是,人们不会汲取教训,依然在大地居住
    依然在海边游泳,因为这些习俗不会改变
    同时还会思考遭到海啸的可能性,几率多大
    这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把对海水的防御
    移到别的地方,可怕的是把不聪明当作聪明
    而且从未有人指出,文学的山乡巨变
    和莎菲女士的日记没有必然性
    金光大道和凤凰涅磐似乎也失之毫厘
    这是全世界的现象,人们对于资本主义的倦意
    从不刻意隐瞒,所以波特莱尔来得恰到好处
    可是我们遭遇的其实是另一番景象
    就是隐进红楼梦里,把幻想当作真实的演义
    真实却正在消失,叫做视而不见
    我们总是赘述源头,它总有十万八千里远
    但为什么那么快到达身边,等到我们明白时
    已为时已晚,有的人终生都不明白
    哪一种情形较好,这值得樟树失去一些年轮
    我不能设想未来主义是与过去的生活版本连在一起
    如果是新的准则,又无法得到验证
    这就让虚构十分为难,旧与旧,显然不行
    旧与新,十分别扭,新与新,又在哪里
    在高原地带气都要喘不过来,又何来讲理一说

    对于当下这个艺术难题,白鹭会若无其事
    在海滩寻觅食物,知者谓它一向独立,不知者以为很孤傲
    画纸上的梅兰竹也是了无头绪
    好像独立遗世,其实不过是一门手艺
    似乎问题是前不见古人陈子昂
    后不见来者外星人,在美国诗人弗罗斯特那里
    他说成是两条路,其实是分叉很多
    但猛的一看,蛋糕是一样的
    倾倒垃圾和打打杀杀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多了一些玄妙的诠释理论
    我想庞贝人不知道火山这回事
    但如果知道,庞贝人依然会过着日常生活
    因为他们被教导,要相信饱经沧桑的头领
    头领就是心理学家,有时也扮演一下预言家
    他们可以让人相信太阳可以暂时被屏蔽
    也可以忘记或有意忘记很多事情
    但决不会忘了谁说了算,这是自古以来最受困扰的
    在某种程度上,简单的、粗暴的,可能更为管用
    因为有时需要在瞬间作出惊人的决定
    我总是疾呼要大,可大有大的难处
    老子说小,可小的话很可能无处说理
    总而言之德国人的狂热盖过理性
    这才是最为致命的,所以谈奥斯维辛显得过时
    但从根本上永不过时,我想,在谈这个问题时把尼采带上
    好像有点似是而非,但如果谈英国足球流氓就对了
    所以我熟悉的生产队的高音喇叭
    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开放的喇叭花
    它们长在田间,开出南瓜花一样的话
    只是不会结出实用的南瓜,只会想起用番薯充饥的日子
    这也是今天的时尚,在餐桌上不端出一盘五谷丰登
    就好像有点愧对这一餐,当所有的人都趋之若鹜
    潮流形成了,我想语言和做派也一样
    时间在万历十五年留下了可贵的平静
    然而没有锦衣卫的准锦衣卫不可依仗,就像黄昏和傍晚

    我的使命是寻觅,张虚若和他的同道在哪里
    不理睬是一种放任,理睬是一种怀念
    比如黄鹤楼和鹳雀楼,何者外貌更为出众
    何者更能上天入地,擦洗我的还俗的眼睛
    当然要是李白的摘星一说加入
    我会更加迷茫,而不是与文学史纠缠不清
    那好吧,就从洲际开始吧
    我至少可以去等同,那是我的工作,李白的谦虚
    崔颢的无所用心,一切都在汉阳树上停滞
    一切都在鹦鹉洲上看清,只要黄鹤楼在
    哪怕黄鹤离去,白云空转,我都不会褒贬
    只有不老练的人才会恼羞成怒,从含羞草
    变成叽叽喳喳的小鸟,才会听从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
    那些声音已经出发了几十年,随时准备在某个伤口上落下
    我原以为温和是仁慈的同义词,却不料陈霸先曾经
    在南方的某地划了一个圈,为霸一方,然后败走
    我原以为绿林好汉一怒为红颜,却不料一头栽进了
    那些无厘头的话语圈,然后写满了我要反叛
    然后心安理得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呼啸在黑白两道
    所以围棋的下法迷惑了多少人,倒是象棋
    有某种回旋的余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是总得有人登高一呼,总得捣鼓得人们相信才行
    闹剧才能稳稳开场,然后皆大欢喜
    不,在那些更高等级的人种中间,恰恰走向相反
    他们更愿意甩开一些人影,因为集团的冲锋已经过去
    现在空气稀薄,玩点冷清才对
    他们看似在走星星的围棋,其实是推杯换盏
    所以站在张虚若的立场,最好是隐逸而去
    站在文学史的立场,却是无所谓
    如果这个地方无话可说,就跳过去
    毫无疑问,我辈本是蓬蒿人
    本来就不用顾虑时间的绞杀
    我的手,向空气打斗,人们说我是乱打一气
    这很好,寻觅就应该不拘一格
    既可以是喜马拉雅山脉,也可以是马里亚纳海沟
    如果不怕晕船的话,你可以跟我出海
    虽然我会第一个晕船,但我们的渔船如果不放下渔网
    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跟随
    跟随那渐渐远去的白鸥,去眺望
    眺望那一望无际,一不小心
    会发现大陆就在身后,跟随在小船后面

    这样一个画面
    从来就没有出现


                               2016、7、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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