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界高于眼界的倍数
高于古都的发条和青铜鼎
我以已翻开的扑倒的书脊
琉璃黄的书脊，背诵古训
——《废话之都》
一
有人问寡人今天在哪里
我说居住在时间的瓷片里

其实不在时间里居住才棒
沙漏算计别人又被别人算计

二
有人问古人去到哪里
群山不语只是像缺牙的儿童笑笑

所有的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我也顺势很艰难地不知道

三
世界在哪里
眼睛试着朝向任何地方，感到都不真实

唯一可以确定的
高贵的世界不知道自己

四
不知道自己，也不知星际蒲公英的轨迹
落日的想法和每一代的话语方式

与人无关的孔雀为何急着开屏
叫嚣世界大战的人也不在肇事现场

五
看到皇族和非皇族的内涵被奴役
总觉得在哪里似曾相识

当石榴看到有人在为奴役辩护
会不会惊讶得连牙齿也爆裂

六
一切哲学都是群山的模样
动不动就是翻来覆去

从古希腊的木桶的里伸出一只脚
才是超级现实的写真
                                       
七
多少天没有见到月亮了
不需要用数学知识了吧

如果见到太阳也这么难
打消研究夸父的念头吧

八
所以无意识无目的
将折磨尼采，悲剧海龟似的诞生

成为一个个外来的物种
花痴将不得不寻找它的克星

九
一道灵光划过之后，空气忽然明白
我们只不过想要漫步在历史之外

我不想任何时代，哪怕是唐朝
来对我们絮絮叨叨

十
青草在历史的底部痛苦
因为它总是在底部

所以都是无效劳动
这就是为什么景色宜人的原因

十一
希望你对无效劳动提出不同意见
一种卷着铺盖生长的见解

说实话还是不要提
大小的意见会变成一种急不可耐的赞美诗

十二
褐色和红色，最近的研究
对着一颗枣子我居然如此无奈

是因为千万颗枣子在一起呐喊
还是早已判决众人世世代代为奴

十三
褐色和红色，山东之行的顶峰
一马平川的魁梧和记忆

似乎在接住肉色的骨头
又似乎在假人之手在制作高速的人间地狱

十四
再次质疑汉朝的经学大师郑玄
兵荒马乱之际，固然保住了潍坊的清秀

可后人连你对青州的描绘都没得看见
你与泰山的距离不只是一个大明湖

十五
更不要说高密
一个散漫的温州商人在那里无所事事

在高铁上磕瓜子，却又记起在高密拉掉金镯子
那么可疑地问一下，时空里的她真的拥有金镯子吗

十六
泰安不属于任何人，理论上可以
大约也是到达泰山的必经之路

泰山就像是孤独的城堡，难以捉摸
我却在捉摸瘦弱的卡夫卡，他是通过城堡号令人

十七
拥有时代的人未必拥有世代
这话如果讲给高人听，等于白讲

所有的源头我将其拉到商鞅
他不该绝对地奖励扛木头的人，一骑绝尘

十八
从红色想到了红衫军，曾经不可一世
据说他们是香米的制造者，他们也制造街头的风景

想到了欧洲和英国皇室的暮气沉沉
他们是受益于俾斯麦又被同一个人摧毁吗

十九
一个熟人精心选择了叙利亚埃及和以色列
她的旅游路线看上去可怕却安全

在这个时间节点算是英勇了一把
但阿富汗的巴比扬大佛就不那么幸运了

二十
想起1979年的伊朗自闭症时代
遍地的黑色骤然占据了时尚的制高点

所有的偶然聚集到了一起
历史学家对此才不相信呢

二十一
智利的阿连德总统在总统府拿起机枪
所有的子弹似乎射进了墙壁

极端的年代吓出的是盲目的多汗症
最后换来的不是艺术而是不能安分

二十二
那个即将告别且迷人的人其实乏善可陈
他可以使人哄堂大笑，却漠然面对三分之一的世界

而本可不理睬世界的人又那么热衷于凑热闹
让人不知道挥霍的是水果的清香还是才气

二十三
他可以使人哄堂大笑，但却根本没有改变城内城外
就像放任居住在隐形城堡的化身博士，说能

他自己的能，早已在笑声中灰飞烟灭
或许成为安史之乱的又一次虚惊

二十四
那是一种可耻的无为，让新老格局荡然无存
整个星球的作为看起来就是毫无生气的熄灯一小时

人们说时不我待，他却慢慢悠悠
又架子十足，代表了现时的无能

二十五
入住联合国大厦的大人物也在弱化
只不过像小兵张嘎讨人喜欢而已

所以各种势力拼命生长
就看谁能占据更多的阳光更多的养料

二十六
我们都不愿意黑色和褐色的重现
但是水藻和文盲的急剧增加，阻断了文明的曙光

他们的面容不像唐氏症患者
可是一旦肥胖相似度就会增高

二十七
只要非洲猎杀的庞大阴影没有消除
这个星球的呼吸就不会顺畅

因为人们不知道如何去阻止
人道主义的援助更加无力几乎放弃

二十八
相对于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的头二十年作为不大
差点印证爱尔兰诗人叶芝的预言

一切都在四散。不，我不愿也不能这样描述
因为在爱因斯坦和霍金之后，科学神秘地在说能

二十九
物理学开始与古代的无厘头说法高度吻合
物理学开启了薛定谔的猫等一批定理和学说

他们会专注但愿不要专门制作
“小胖孩”忽然让位于核电站

三十
但是金钱政治总使人不踏实
没有金钱大部分国家会垮台，但有了又会咄咄逼人

一切文化不可能在缺衣少穿中得到保存
除非它本身就来自苦难

三十一
所有的植物肌理都值得拷问
因为所有的物体看上去都坏死了但人还活着

虽然看上去半死不活，但是蚂蚁数量多啊
庄子甚至愿意在泥地里打滚，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三十二
顺顺当当地生活，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所谓的顺顺当当，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不是陶渊明式的，当然也不能说是阮籍
总而言之海德格尔的才气和生平比较生硬

三十三
黄色的海星在晴天里比较醒目
但在晦暗的语境里就不那么显眼了

走出这样的日子是否要假以时日
就算是走投无路，也还有无路前的思索和开掘

三十四
和冬天的雾霾和无话可说相比
推迟发育的深山显得生机勃勃

如能来一次替补的罗马俱乐部报告
或许未来的星球大战会有转机

三十五
要多说几个不字，要洗涤魏晋风度
要改变那种登高一呼的传统

要粉碎那种掠夺的文明
更不要那种碾压式的文明

三十六
你不觉得这个早晨已经危在旦夕
因为阳光已经不会像油漆大片掉下来

你不觉得这个夜晚开始摇摇欲坠
连月亮和酒瓶子都开始说糊话

三十七
那种高贵的骑士圆桌会议只是臆想
如果一切都要看死者的眼色

如果不看，司马迁们就会若有所失
太阳从青蛙变成毒蛙的几率也会变大

三十八
不要试图从精神病人那里得到图画
勤勉的教授不能这样描述

不要试图把花园打造成围墙式
这个秘密不可马上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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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12—13杭州保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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