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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黄柳·空城晓角--姜夔

    姜夔 〔宋代〕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译文
    我居住在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街巷荒凉少人,与江左不同。只有柳树,在大街两旁轻轻飘拂,让人怜惜。因此创作此词,来抒发客居在外的感受。
    拂晓,冷清的城中响起凄凉的音乐声。那声音被风一吹,传到垂柳依依的街头巷口。我独自骑在马上,只着一件到单衣裳,感觉有阵阵寒气袭来。看遍路旁垂柳的鹅黄嫩绿,都如同在江南时见过那样的熟悉。
    正在孤单之间,明天偏偏又是寒食节。我也如往常带上一壶酒,来到小桥近处恋人的住处。深怕梨花落尽而留下一片秋色。燕子飞来,询问春光,只有池塘中水波知道。
    注释
    赤阑桥:红色栏杆的桥。
    江左:泛指江南。
    纾:消除、抒发。
    晓角:早晨的号角声。
    恻恻:凄寒。
    鹅黄:形容柳芽初绽,叶色嫩黄。
    岑寂:寂静。
    小桥:后汉乔玄次女为小桥,此或借之谓合肥情人。


    赏析二
    宋光宗赵惇绍熙二年(1191),姜夔寄居合肥,这首词就是这年春天在合肥写的。
    如小序所说,作者写这首词的目的是“以纾客怀”,可是,通篇都是写景,作者寄居异乡的惆怅,伤时感世的愁绪,尽在不言之中。
    上片首二句先写“巷陌凄凉”。作者写作这首词的历史时期,合肥离南宋的边防线不是太远,是所谓“边城”。“空城”写出城内萧条冷落;“晓角”增添了气氛的悲凉。“马上单衣寒恻恻”,写“巷陌”中的人物,也就是作者自己在异乡边地的感受。“看尽”两句又转入写景,眼前的柳色“鹅黄嫩绿”,和江南十分相似,“都是江南旧相识”,流露出淡淡的思乡情绪。
    过片“正岑寂”三字,承上启下,由柳色想到江南的故乡,但这里毕竟不是故乡,如“小序”所说,“与江左异”,因此才有“岑寂”之感。“正”字引出下文,转写寒食时节。“强携酒”句的“强”字,写出满怀愁绪,本来已无心访人饮酒,但适逢佳节,只好“强携酒,小桥宅”,去找情侣过节,无非是敷衍应景。“怕”字又一转,写作者对春天的留恋,本来无心赏春,而当“梨花落尽”时,眼前会“尽成秋色”,那是会更添惆怅的。结尾三句,紧承上句,叙写“春”将逝去,当“燕燕飞来”之时,就只有一池绿水了。惋惜春光逝去,在写春景中反映边城的凄凉,作者意在排解愁绪,实际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无限烦恼,家国隐恨。
    全词意境凄清冷隽,造句朴素自然,用语清新质朴,绝无矫柔造作的痕迹。本词以写景为主,情在景中。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一书中谈词的“境界”时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姜夔这首《淡黄柳》是“有我之境”。在柳色春景的描写中,作者的万般愁绪,无限哀怨之情,也就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地表现出来。


    简析
    题解
    此词是写作者客居合肥的心感。金人入侵,由于南宋小朝廷偏安江南一隅,江淮一带在当时已成边区。符离之战后,百姓四散流离,一眼望去,满目荒凉。合肥的大街小巷,多植柳树。作者客居南城,其时已近寒食,春光明媚。但人去苍茫,只有绿柳夹道,仿佛在向作者呜呜倾诉,有感于此,作者便作了这首《淡黄柳》。
    评解
    宋光宗赵淳绍熙二年(1191年),姜夔寄居合肥,此词就是这年春天在合肥写的。姜夔在合肥的相好是姐妹二人。他在《解连环》词中云:“为大乔拨春风,小乔妙移筝,雁啼秋木。”“乔”字也作“桥”。故小桥宅定指恋人处所无疑。郑文焯说“小桥宅”即赤栏桥西作者客居之所,然而自己大清早携酒到自己的住宅,意实格。结拍三句虚写自己的心情及与恋人赏春时所见之景色。姜夔之词,在自伤中带有强烈的时代色彩。陈廷焯说:“南渡之后,国势日非。百石目击心伤,多于词中寄慨。……特感慨全在虚处,无迹可寻,人自不察耳”(《白雨斋词话》)。此为知言。合肥本长江腹地之名城,南宋时却已成边境城市,满目疮痍。作者之伤感,即为此而发。与《扬州慢》(淮左名都)的黍离之悲有相似之处。作者写作这首词的历史时期,合肥离南宋的边防线不是太远,所谓“边城”是也。上片开头两句先写“巷陌凄凉”。过片“正岑寂”三字,承上启下,由柳色想到江南的故乡,转写寒食时节。结尾三句,惋惜春光逝去,在写春景中反映边城的凄凉,作者意在排解愁绪,却流露出无限的烦恼及家国隐恨。本词抒写羁旅行役之愁。在对暮春景色的依恋中,隐寓着词人的身世之感。上片描写城中凄凉萧条的景色,下片抒写韶光逝的悲哀。写景蕴情,笔致淡雅,意境清空凄凉。
    简评
    这是作者的自制曲。通篇写景,而作者寄居他乡,伤时感世的愁怀,尽在不言之中。上片写客居异乡的感受。垂杨巷陌,马上轻寒,边城春色,举目凄凉。而眼前柳色,“鹅黄嫩绿”,却与江南相似。下片写惜春伤春情绪。清明携酒,唯怕花落春去。全词意境凄清冷隽,用语清新质朴。在柳色春景的描写中,作者的万般愁绪,无限哀怨之情,也就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地表现出来。
    全词从听角看柳写起,渐入虚拟的情景,从今朝到明朝,从眼中之春到心中之秋,其惆怅情怀已然愈益深浓。然而还不仅此。前人曾道“自古逢秋悲寂寥”,作者却写出江淮之间春亦寂寥,并暗示这与江南似相同而又相异,又深忧如此春天恐亦难久。这就使读者感到全词的情感决非“客怀”二字可以说尽,作者的感叶伤春,实际上反映出同时代人的一种普通的忧惧。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末日之感。因此张炎赞此词:“不惟清空,且又骚雅,读之使人神现飞越。”


    赏析三
    上片写清晓在垂杨巷陌色凄凉感受,主要是写景。
    首二句写便闻,踽空城”先给人荒凉寂静之感,于是,踽晓角”色声音便异常突出,如空谷猿鸣,哀转不绝,象在诉说此地色悲凉。听色人偏偏是异乡作客,更觉苦痛,此二句与《杨州慢》踽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意境相近。那词前面还说:踽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此词虽未明言,但其首二句传达色踽巷陌凄凉”之感,亦有伤时意味,不惟是客中凄凉而已。紧接一句是倒卷之笔,点出人物,原来是骑在马上踽踽独行色客子,同时写其体肤便感。将踽寒恻恻”色感觉系于衣单不耐春寒,表面上是记实,其实这种生理更多地来自踽清角吹寒”色心理感受。繁荣已成为过去,无奈春光依旧,物是人非,更添身世之感。下二句写便见,即夹道新绿色杨柳。踽鹅黄嫩绿”四字形象地再现出柳色之可爱。踽看尽”二字既表明除柳色外更无悦目之景,又是从神情上表现游子内心活动——踽都是江南旧相识”。踽旧相识”唯杨柳(江南多柳,便以这样说),这是抒写客怀。而踽柳色依依”与江左同,又是反衬着踽巷陌凄凉,与江左异”,语意十分深沉。于是,作者就从听觉、肤觉、视觉三层写出了踽岑寂”之感。
    过片以踽正岑寂”三字收束上片,包笼下片。当此心情寂寞之际,又逢踽寒食。虽是荒凉色”空城踽,没有醉女郊游色盛况,但客子”未能免俗踽,于是想到本地色相好。白石词中提到合肥相好实有姊妹二人,一是能拨春风色大乔,一是能妙弹琴筝色小乔。说”唱携酒,小桥宅踽,是本无意绪而勉唱邀游,”携酒踽上著”唱踽字,已预知其后醉不成欢惨将别色惨景。上数句以”正岑寂踽为基调,”又寒食踽色”又踽字一转,说按节令自该应景为欢:”唱踽字又一转,说载酒寻欢不过是在凄凉寂寞中唱遣客怀而已。再下面”怕梨花落尽成秋色踽色”怕踽字又一转,说勉唱寻春遣怀,仍恐春亦成秋,转添愁绪。合肥之秋如何?
    作者只将李贺踽梨花落尽成秋苑”易一字叶韵,又添一踽怕”字,意恐无花即是秋,语便委婉。以下三句更将花落春尽色意念化作一幅具体图画,以踽燕燕归来,问春何在”二句提唱,以踽唯有池塘自碧”景语代答,上呼下应,韵味自足。踽自碧”,是说池水无情,则反见人之多感。这最后一层将词中空寂之感更写得切入骨髓闻之惨然。


    赏析一
    这首词作于词人客居合肥赤阑桥之时。合肥地处江淮边区,多历战事,民生凋敝,景物荒凉。寒食清明时节,春光正好,却一派凄凉。词人感慨良多。以生机勃勃,夹道依依的杨柳来反衬空城巷陌的荒凉,引发种种慨叹。夏承焘先生评云:“此词以柳色起兴。作者客居合肥,柳色由鹅黄变嫩绿,时序已从早春度入暮春,‘明朝又寒食,’正面点明暮春。下片词以惜春为主题。因为‘怕梨花落尽成秋色’,所以才‘强携酒,小桥宅’。结句‘池塘自碧’,只寥寥四字,概括出‘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的景色。综观全词,上片‘马上单衣寒恻恻’,寓飘零之感;下片‘怕梨花落尽成秋色’,寓迟暮之悲。”(《姜白石词校注》)这飘零与迟暮是在特定的地点和时代中生发的,也就暗中寓含了一种家国之痛。只是不露痕迹,耐人咀嚼。

    姜夔
    姜夔[kuí](1154年—1221年),字尧章,号白石道人,汉族,饶州鄱阳(今江西省鄱阳县)人。南宋文学家、音乐家。其作品素以空灵含蓄著称,姜夔对诗词、散文、书法、音乐,无不精善,是继苏轼之后又一难得的艺术全才。有《白石道人诗集》《白石道人歌曲》《续书谱》《绛帖平》等书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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