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疼痛》

此夜疼痛，那就将空杯一饮而尽
农历的下半月，月亮出门很晚
在香樟树的阴影里，栖息一只
离群索居的乌鸦

此夜疼痛，那就想想别人怀中的暖火
七月以后的性事，已近荒芜
七只蚂蚁彻夜忙碌
我若关灯，它们会迷失在无边无际的地板上

此夜疼痛，那就把空椅子放在马路中央
看那些习惯于在深夜穿城而过的卡车
把它撞飞。木片折断，像是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遍半个中国

此夜疼痛，那就用一根牙签
刺破中指，直抵心脏
不要拔出来，就让它
长成开花的竹子，然后死于无病

此夜疼痛，因为一个说不出口的缘由
久居古墓的男人，终于患上眼疾
2005-07-28


《途遇》

凌晨零点，戒烟八小时后
下楼买烟
途遇：一只八脚蜘蛛
一条睡在黑暗中的狗
两只在木堆里交配的猫
迪吧归来的三个女孩
和花枝招展，正要上班的妓女
2005-07-28